九流开始解开衣裳，衣服如今已经残破不堪，但她还是记得这是嬷嬷亲手挑选布料为她缝制而成的。
“九，这块布料比较柔软，穿在身上可是舒服得很”
嬷嬷慈爱的声音犹如在耳边响起，啪嗒啪嗒，眼泪不自觉地滴落下来。
与穆限想比，九流只有九岁，虽然也就比穆限少了三岁，但不管心智还是外形，都是一个十足十不堪一击的小孩。而穆限本就拥有比常人健壮的体魄，又有与零人之树的联结增强心智。在九流心里他就是可以依靠的大哥哥。如今楚熙凤离世，承诺在她身旁的穆限又不见踪影。一腔委屈在胸腔弥漫，无人叙说。
九流脱到内衫，发现一个缝着一个突兀的布料，九流伸手捏捏，发现里面是一张浸软的纸。九流赶忙擦擦眼泪，用手指在线头缝隙将纸取出来。
九流打开纸。
刚刚抑制住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九，嬷知你未曾知晓这世界分化，但你本不属于这人世间，去往异界，是你的未来，也是你的宿命，将来的日子，恐怕我已无法协助你，可我本就是你人生篇章中的一页，你知悉这点，不必为我哀伤。我尽全力让你去接近异界，但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知道全部异界之说，嬷所知甚少，接下来要靠你自己去探索”
整整八页纸，叙说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孩子，嬷嬷很想陪你再去一次异界，为你阻挡风暴，为你燃起火把。可是人寿命有限，我的体力已不容许我带你去完成你的使命。所以为你安排一个妥当的人，盼你平平安安。这是嬷嬷唯一的希望了，希望你好好活着。”
什么是万念俱灰，什么是悲痛交加，什么是悲痛欲绝。
或许张九流正在经历。
第二十三章 日夜馆 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