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为中心的丈余雪地。
众人依次下马，他们纷纷抽出坠在腰间的刀戈，跟到乌术的身后。
乌术长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凝重地呼出，空旷的雪野中阵阵冷风飒飒而起，远处的小山上倏忽传来山狼的呜嚎。
哈六向着薛宝卷的方向紧挨了几步，“我说，是不是马上到了？”他的喉咙深处仿佛有一口浓痰化解不开，声音没了平日里的清脆，显得有些低沉浑浊，他用力地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却感觉无论如何也没法将其咽下，反而顶在舌根让他的鼻子也跟着呼吸不畅起来。
乌术将火把杵到腿弯，他左右照了照雪地，地上鲜红色的血液与积雪融在一起被寒风一吹凝结成坚硬的冰疙瘩，他知道脚下的这些血迹都是从自己部下身上流下来的，但是他们的尸体在哪？乌术变换脚步，左右照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发现。
“我的人在这里遇袭是没有错了，但现在他们的尸体不见了”乌术回头冲着一行人说道，他担心薛宝卷再做苛责，紧接着又冲他补充解释，“你也知道昨天我们是一行六人进的黑石堡，今天早上也是六个人一起上的路，现在我们我们遇袭，只剩三个人”，他叹了口气，转视果木儿与图多，“如果我们是和那鬼东西一伙的，现在算是成功把你们引到这里了，是不是该动手把你们三个杀掉了？”
薛宝卷朝他轻蔑一笑，“你也要有那本事”，他紧紧地握了握横刀的刀柄，他的刀柄自己用麻绳严丝合缝捆扎的，刀柄粗糙的触感让他可以更牢固地将横刀掌控在手中。
仲伯瞥了薛宝卷与乌术一眼，他把朴刀立在雪窝，随即蜷下身子伸手抄起带血的冰块放到嘴边，“应该没错，是刚刚发生打斗流的血。”
“快看，这里有脚印”，哈六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这里也有……还有这里……”，他将火把左扫右扫，示给众人自己的发现。
仲伯快步上前，“是你们胡人的靴子踩在地上留下的脚印”，他冲着乌术阐明自己的发现。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他们倒在了地上”，乌术感到震惊，因为他亲眼看到黑影尖凛的匕首划开了部下的脖子，插进了他们的前胸，除非大罗神仙在世，否则任谁也必死无疑。
难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他的脑海开始错乱。
“仲伯，脚印朝向哪里？”薛宝卷松了松紧握刀柄的手，突然施问。
乌术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顺着仲伯的手指方向望去，“那是我们的货包”，果木儿从旁提醒。
“走，去看看”，薛宝卷回身牵马，乌术的脑海已经翻涌起来，对于今晚的经历，他看起来既是惊状万分又是毫无头绪。
一行人很快来到留置货包的地点，一眼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斑斑遍布的血迹，除了留存的十几对货包，从黑石堡租用的战马皆已消失不见。
“咱们的马呢？”图多双手捂着脑袋，慌张地左右环视，“脚印，这里有脚印”，他急切地叫道。
众人撒目望去，只见地上出现两排脚印，一排整齐，一排凌乱，那些是马蹄掌踏进雪窝的脚印，仲伯上前数了一数，“你们留了几匹马？”
“七匹”，乌术答道。
“整齐的脚印是三匹马留下来的，乱的应该就是四匹了”仲伯解释。
“这是什么意思？”薛宝卷问道。
“三匹有人骑乘，脚印深而坚实，那些凌乱的则是空马”，仲伯沉思一晌，“哈六，看看整齐的那排脚印往哪去了。”
哈六手持火把往前照射，“像是朝着咱们来的地方去的”，他试着做出判断。
“糟了”，仲伯一拍脑门，失语说道。
第三十七章 糟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