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甚是烦。
一想到两个爱女都在今日离开人世，他仍是难以相信，可是，亲眼目睹了一歌的遗体后，怎能不信。后来，弟子们还送来了小九的衣物，已经确认是小九生前穿的衣服。
闻镜感到痛心。
他这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么对待他，生有九个女儿，在今年接连死了四个，如今剩下五个女儿，却只有七歌还在他的身边。
悲哀！
人若是上了年纪，就会对亲情产生极度的渴望，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是难受得比死还痛苦。
门外。
闻七歌站在门前久久，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今天发生的悲剧她都听诸夷说了，刚开始也难以相信，直到去了趟元帅府，亲眼看着大姐的遗体躺在棺木里，这才不得不信。
父亲的房里还掌着灯，她晓得父亲的心里一定很难过，一定在为大姐和小九的惨死而痛心，自己何尝不是，正是因为担心父亲，才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想安慰他，结果还是没有勇气敲门。
闻七歌转身离开，往自己的闺房回去。
却又不知不觉走到了小九的闺房处。
她那里，还灯火通明。
闻七歌很好奇，这半夜三更的，谁在那里？于是走了过去。
她进了院子，又听到呜咽声，心中更加困惑了。
走到房门前，才知道是小九的婢女清清在哭，她正在房门前为小九烧纸钱。
七小姐突然到来，把清清给吓了一跳，连忙止住哭声，起身行礼。
“七小姐。”
闻七歌好奇地问她：
“是你啊，半夜三更的不歇息，在这干嘛？”
清清吸了下鼻子，一抽一搭的回：
“九小姐都不在人世了，奴婢怎么可能有心思歇息，奴婢现在一闭上眼就想起九小姐的笑脸，实在是难以想象九小姐会被奸人害死……”
说完又哭了起来。
闻七歌看她哭，莫名觉得鼻酸，也想哭。
“小九有你这样忠心的主人，是她的幸运。”
清清哭得更加伤心了。
“不，奴婢还做得不够好，要是可以互换，奴婢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九小姐归来。”
闻七歌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被这个愿意以命相换的婢女给感动了。
“其实我何尝不是跟你一样的难过，我在同一天失去了大姐跟九妹，她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七小姐……”
清清傻愣愣的看着也伤心起来的七小姐，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闻七歌早就想放声大哭了，只是碍于外人面前，不好放纵自己，如今还是忍不住在这个婢女面前发泄出来。
清清连忙安慰她。
“七小姐，您要节哀顺变啊！”
闻七歌不听，就是要难过的哭。
“大姐待我如母亲一样关爱，她是我最敬重的姐姐，听到她被人害死的消息后，我恍恍惚惚了一整天，始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直到我看见了她静静的躺在棺木里，我才终于肯相信……”
顿了下，又继续说：
“还有小九，阿麟说她被恶人炸得粉身碎骨，到最后连具完整的身体都找不回来，她的悲剧让人更加的难以相信，我真的不相信小九已经死了的事实。”
清清只听说自己的主人被奸人害死，并不知道她的死因，如今从七小姐的口中得知主人的死因，顿时泪流满面。
原来九小姐是这么被害死的，真恨她当时不在身边，真恨她不能代替九小姐去承受这一切，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取九小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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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悲鸣的一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