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偏厅。
江爱天被休春水制住，软绵绵地趴在桌上，又惊又怒地看着她这几个姐姐。
傅千明脸白如纸，被居悦穗制住，眼神幽沉。
倒是居悦穗仍伏在傅千明脖颈间吃吃的笑。
奚采桑从被制住的江家婢女身上摸出了一把刀，然后就当着傅千明和江爱天的面，将那两个已经被制住的婢女一一割喉，然后脱掉了她们的衣服，让她们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其实你们也是富贵人家的奴仆丫环，谁教你身处豪门？这可怪不得我们……我们本来要杀的不是你。”奚采桑边杀人，边咕哝着，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傅千明脸色更白，眼神更沉。
江爱天吓得魂飞魄散。
休春水退了开去，奚采桑走到了江爱天身边，把那柄刚刚夺人性命的血刃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江爱天终于有点明白自己的处境，悲声叫道：“别……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我？我们什么都要。”
江爱天颤声道：“你们，你们……”
奚采桑笑得十分淫邪：“我们？我们就是干下九宗大案的人。”
这一句话，犹似雷霆霹雳一般，不仅击得江爱天心胆俱裂，魂飞魄散，一旁的傅千明也是眼神一缩。
倒是伏在千明间脖颈的居悦穗又再度吃吃笑起来，站在一旁的休春水也咯咯笑着，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来。
奚采桑也在笑。只是笑着笑着，她的声音忽然有了一种奇特的改变，像一向家里养的母鸡有一天喔喔地啼起来，变成了雄鸡。
“我是阴阳人。奸了你，再杀了你，就如那九宗案子一般——不过谢红殿算是例外，她太厉害，差点给她逃脱，只来得及杀掉，对死人我没兴趣。”
“……你们的丈夫……好孬是市井豪侠……”江爱天被奚采桑这突然的变化再度刺激得有点反应不过来，畏畏缩缩居然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们的丈夫不知道我们干这种事,”休春水诡异地笑着接下江爱天的话，“他是市井豪侠，流的血已可以浇遍你院子里种的花吧？好不容易才在今天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他是大侠，不干这种事，我可不管！”
“有一天我们的丈夫会感激我们，赞我们做得好、做间好，做得够绝够痛快的！”居悦穗接着说道：“我丈夫做捕头，一寸血汗一寸险的挨，破了大案千百宗，收入还不够一个小贼头！”
“你听听，江五妹妹，”奚采桑瞟了眼白着脸的傅千明，又对着吓得魂不附体的江爱天笑道：“我是穷秀才奚九娘的姐姐，也是他哥哥，我可不能目睹他一世人没出息，一辈子挨穷挨饿。”
“别杀我……”江爱天的眼泪没命的流，却忘了哭泣，“求求你们饶了我……你们要什么，我都给，我都给……”
“本来就不由你不给，”奚采桑血匕又一扬，冰凉沾血的刀锋贴近江爱天的脸颊：“我先要了你，再杀你全家，财物洗劫一空，要是你哥哥江瘦语回来，也一并把他宰了，四大名捕任他们怎么查，都以为是淫贼干的？千料万猜，都想不到是我们几个闹着要擒凶正法的妇道人家！”
说到这里，奚采桑低声怪笑起来，心中着实喜欢得意。
“其实穷苦人家对你们这些穷奢极侈、出尽风头、享尽清誉、色艺远播的世家子弟，早已深痛恶绝……”奚采桑一字一句地道：“‘十全才女于素冬、富可敌国，钱大老板的爱妾殷丽情、‘燕云剑派女掌门人尤菊剑、‘青梅女侠段柔青、‘女豪侠冷迷菊、‘彩云仙子伍彩云、岑御史爱女岑燕若、‘女神捕谢红殿、‘淮北第一英雄夫人顾秋暖……莫不是这样死的。”
她每报一个名字时，江爱天就像心口被擂了一下似的颤了一颤，到最后奚采桑还斜睨着她，补了一句：“现在轮也轮到你了。”
“你也睡安稳大觉适意久了，如今，让你尝尝辱而后杀的滋味。”
“我不要……”江爱天无力地哭道：“我不要……”
“小姐啊，”奚采桑用刀在她的脸上刮来刮去，现出一抹又一抹的红痕，迅速散向白色的肌肤上，“怎由你说不要？”
居悦穗、休春水又陡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在江爱天耳中听来像是牛头马脸在地府尖号。
“……那我呢？”在她们凄冽得意的笑声中，一个声音冷冷地问，“为什么……不杀我？”
居悦穗、休春水和奚采桑笑声陡然一止，看着出声的少女。
傅千明。
当然是傅千明。
她白着脸，眼神如刀，牢牢盯在奚采桑地脸上，一字一顿说道，“你不是，和我有了肌肤之亲么？”
居悦穗、休春水和奚采桑看着千明的表情，脸色微变。
离傅千明最近的居悦穗立即出手，又将千明浑身大穴点了一遍，看着千明没有什么动作才缓缓轻出一口气，仍是笑道，“看来傅姑娘倒是有点等不及……待奚大姐料理了江五妹妹，自然就轮到你了。”
傅千明没有理她，眼神仍盯着奚采桑。
奚采桑迎着千明的眼光，表情有些古怪。有点兴奋，又似乎有点畏惧。最后，变成了放肆的狂妄与邪气。
“这儿，交给我啦，”奚采桑□□道：“房里还有两只小羔羊，劳你们的驾吧！”她的声音时男时女，忽雄忽雌，在这偏厅回荡，更是诡异。
“里面两个，一个伤心欲绝，一个弱不禁风，可经不起你蛮干。”休春水笑道：“总间先收拾掉她们，再把江家全都宰了，财宝就归我们了，几宗下来，也够我们富贵荣华享不尽了吧。”
居悦穗笑道：“反正，我们几人，互为不在场证明，再多干一二宗，远走高飞去也，任四大名捕去查个乌烟瘴气，我们只笑得直打跌。只是司徒夫人……”
说到这里，她猛然住口。休春水和奚采桑也变了脸色，古怪地看了傅千明一眼，没有接着往下说。
居悦穗勉强笑了一下，又拉着休春水对奚采桑说道，“那我们先进去把里面那两个料理了……奚大姐慢慢享受……”
奚采桑点了点头，神情又高傲了起来，却又古怪地看了傅千明一眼。
居悦穗和休春水退了出去。
江爱天的眼泪已经在桌上积成了一堆水渍，她不停地重复求饶，似乎是希望这场恶梦快点醒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杀我？”千明穴道被点，仍是不能动弹，但她的表情冷如旦冰，眼神幽入深潭，语调更是沉悦清晰，“我们，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么？”
和她对视的奚采桑莫名有了些寒意，脸上却有了一丝怒意，转瞬竟又化成嘴角狡诈的笑意，“……我们当然是亲近得很。傅姑娘那时神志不清，可能记得不是很清楚。我这才再在姑娘面前演式一番，才好和姑娘好好亲热。傅姑娘可要仔细看清了……”
说着，她不理江爱天的哀告求饶，猛地撕掉了江爱天的衣服。
那衣服的碎裂之声在这偏厅中如此清晰，又和记忆中那相同的声音重合。
如此相似……如此情景……
江爱天正要尖叫，却被奚采桑猛地捂住了嘴。
然后，奚采桑看着白着脸的千明，诡异地笑了笑，将江爱天的双腿，一只一只，扳成了钝角。
千明脸色再度白下去一分，嘴唇被咬得出了血。
居悦穗和休春水正往内房走去。
她们开始扶着白花花和白欣如已经走过一次，这次当然是轻车熟路。只不过江家的院落实在太大，江爱天的闺房跟卧室，也相隔好一段路，两人一面留意着金银珠宝会藏在何处，一边笑着到了卧房。
卧房中，白花花低垂着头，倚靠在床头枕上，白欣如正支颐在桌上，神色一片哀戚。
休春水向白欣如走去，用调解的语调说道：“我说
56.凶徒真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