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潮声,既然你一定要避开朕,朕也不会稀罕一个奴才!”
潮声算是看出来了,昏君只要一生气,就会直呼自己的全名。
尉迟明夜还没说完,他大步上前,丢了那把一刀斩了马脖子还在滴血的长刀,捏住潮声脖子,五指用了力,似乎想将她掐死:“朕是纵容你,许你很多事,但不代表你可以给朕甩脸色,既然你不屑看到朕,即日起你不用在帐前值夜了,去门外守门吧,朕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说完这句话,他松开了潮声,摘下了五指上带着的鹿皮手套,似乎是厌恶碰到了潮声的脸,甩手扔了手套。
潮声捂住脖子,沉默着没有话说。
尉迟明夜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失望了走了。走开吧,他对自己说,她眼里心里都只有她妹妹……
尉迟明夜大踏步地离开,一句话冷冷地飘在身后。
“如你所愿,朕今夜宿在景汐宫。”
潮声睫毛微地一颤,猛地抬起头,尉迟明夜已经随众人走远,整个跑马场空旷的吓人,连一个太监或侍卫也没有,草地上战马王身首异处的尸体孤零零地已渐失温,摸起来手感冰凉得可怕。
潮声上前,将马眼阖上。
她在地上蹲了良久,对着那具狰狞的尸体发了许久的呆,自己都不承认有一点心痛。
身后有人无声上前,赫然是女神棍的声音:“你会后悔的。”她说,声音里含着浓浓的责备。
潮声站起身,转身时已掩去了脸上所有失态,对来人说:“送我走,我在这里的心愿已经了了。”
“你只会逃避吗?”国师愤怒之极:“早知如此我真不该帮你!越潮声,你怎会是这样的人?真另我失望!”
潮声茫然地看着她;“我该是怎样的人?”
国师张了张口,最后气呼呼地说了一句话:“反正不是现在这样,一无是处!”
被评价为一无是处的潮声索性摆出一种一无是处的表情:“无所谓了,反正只要小汐好。”
国师气急败坏:“越潮声,怎么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让你离景汐宫远一点!”
潮声忽然觉得面前的女神棍和尉迟明夜很像,脾气像,就连说话风格也像,动不动就生气跳脚直呼她全名。
她好奇地伸出手,想去摘国师的面具,国师吓了一跳,骤然间后退往后弹跳了一大步,紧紧捂住自己的面具,就好像一只差点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惊恐地瞪着潮声:“你干什么?”声音吓得都变得了形。
潮声没料到自己随手一个举动,竟会将对方气到炸毛,她无辜地看看自己的右手:“没什么啊,就……想看看你的脸而已。”
“无礼!”国师似乎惊魂未定,装作镇定地斥责她一句,忌惮咸猪手,不敢再靠近潮声。
被当成咸猪手的潮声无奈摊摊手:“好吧,不让看就算了。”她诚恳地望着对方的面具:“我只是想谢谢你,看看恩人长什么样。”
“谢我?你谢得起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区区凡人而已!”
那您老又是哪尊大佛?潮声很想问,无奈说:“你为什么总是看不起我?”
“你配让我看得起么!”国师习惯性高贵冷艳回嘴,冷嘲热讽的尉迟明夜式的语调说话,像极了昏君本人。
又来了,潮声很想说她这一身黑衣黑袍酷得拉风的装束,加以国师高大上的身份,还是适合走最初的神秘高贵路线,这样扮毒舌赌气跳脚如小孩一般发脾气实在有点违和,和形象不搭。
“我欠你一条命,”她诚恳地说:“如果你需要就拿去,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只是一条命吗?”国师再度嗤笑了,声音比黄泉还冷:“你欠我的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起。”
“那不还了。”潮声从善如流地说,“反正是你不要。”
因为这句话,潮声成功地将对方气跑了。
一个时辰之内接连气跑了两个位高权重的人,潮声摸摸鼻子,觉得在气人上,自己还是很有成就的。
她百无聊赖,开始在每个宫中转悠,无所事事又认真地走过每一个角落,似乎要将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记下来,放进心里,以供将来回味。
可惜了,没有相机,也没有手机可拍照。
潮声坐在屋顶上,扬起手,对准远处的宫殿顶,摆出一个相框,做出了咔嚓的姿势。
手指定格的一瞬,潮声忽然看到有道光一闪而过,划亮了夜空,金黄色的,似乎是火光,又像是太阳光,看方向似乎是景汐宫附近。
潮声不确定那是不是火光,她怕景汐宫走水,匆匆忙忙去找妹妹。
38.冷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