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虞和欢别开眼,不敢看他,点头道:“吃早饭的时候说的。”
“真的?”和沛礼将老花镜重新戴上,然后打开报纸,状似不经意地说:“外公以前都听人家说长冻疮了用雪水洗洗就好,原来都是误传啊,以后可再也不敢让你雪天出门去了。”
“外公,我……”
虞和欢一听,着急了,不让她雪天出门,这不是为难她吗?而且她昨天才和小伙伴们约好了去打雪仗,堆雪人。
“恩?”
“我,”她说着头就低了下去,不敢再直视对面的人,“我说谎了。”
声音越来越轻,头也越来越低,她盯着自己脚上的棕色狗头拖鞋,暖烘烘的,刚刚好,但是脚底却出了一层冷汗。
“外婆没说那些话,是我编的,我喜欢下雪天,想出去玩,所以……”
“所以就撒谎骗外公。”
和沛礼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他放下手中刚刚翻开的报纸,看一直低着个头,在他说话时肩膀轻轻发颤的小姑娘,招了招手,语气依旧严厉,“欢欢,过来。”
虞和欢抬起眼皮子,看了眼外公,深吸了口气,提着心,吊着胆,一小步一小步地往他那挪。
她揪着小手,在离他十几公分远的地方站定,轻轻喊了他一声,“外公。”
喊完,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一阵委屈,然后鼻子眼眶开始泛酸,视线逐渐模糊,豆般大的泪滴一棵接着一棵往外淌。
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和沛礼看着小姑娘胀得通红的小脸,溢出眼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掉,他一下子就慌了神,但是刚刚才摆好了架子,这会儿什么目的也没达到,哪能就这样撤下来?
他只能放缓了声音,问:“哭什么?”
外公这么一问,虞和欢越发委屈了,哭得身子开始一抽一抽的。
“我,我不是,不是,”她抽泣着,声音哽咽,说话断断续续,“故意骗你的,我想,想出去玩,昨天,和小玉约好了,一起,一起打雪仗,堆雪人。小玉说,她,她外公外婆很疼她,她想玩什么,就让她玩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从来不让她做不想做的事。”
敢情这小姑娘是在怨他这个老头子天天逼她练书法啊。
和沛礼将腿上的报纸往边上一放,伸手拉住小姑娘的手,然后将人放到了自己腿上,边用手轻抚她颤动的背,边问:“欢欢是不是在怪外公?”
眼泪渐渐止住了,但是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虞和欢抬头看他,摇了摇头。
“外公不是不让你出去玩,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且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诚实守信,既然我立了这个规定,当初你也答应了,我们就该做到对不对?”
她咬了咬唇,点头。
“以后有事直接跟外公说,我们可以一起商量,是不是?”
“恩。”
“好了,出去玩吧,下午再接着写。”
和沛礼说着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背,等人站起来了拿过刚刚被他放在一旁的报纸,翻开,然后捧起桌上冒着热气的陶瓷小茶盏,轻抿一口,微微低下头,接着看报。
虞和欢迈着欢快的步子往书房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停下步子,转过头看了眼坐在窗边藤椅上的人。
逆着光,看不清晰人影,只看清桌上的小茶盏,冒着淳淳雾气,氤氲着窗外清透的光。
呼吸间是淡淡的书墨香,还有温暖的味道。
“叮。”
“嗡。”
电梯到达楼层的声音和手心手机震动的声音同时响起。
虞和欢回过神,扬了扬唇,牵着来福走出了电梯。
或许,是因为他家那股熟悉的香味——
墨香。
5.汪,汪,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