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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绝望是摧残希望的种子[2/2页]

烛火葬歌 90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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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根号π跑开之前,小根号π对她说了一句话:“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紧跟着你哦。”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根号π耳畔。
      木屋里,根号π默默地倒上奶茶,坐在木质的庄园椅上看着外面的雨忽大忽小——时而似要停止,时而疯狂地打在窗户上,碎花窗帘应声飘起。这里的一切还都保持着花姐姐离开前的样子。
      她一直凝视着窗外,不回头看身后。因为她知道,身后,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正微笑着盯着自己。
      根号π听着雨声空想,过了很久便去往地下室,数了数人偶的数量。一共有八具。一个是她姐姐——“骸”样子的,里面封印着她姐姐的灵魂;一个是她妈妈样子的,里面没有封印灵魂,就是空空的一具人偶;而其他六具都封印着来自不同地方杀人如麻的恶灵。
      根号π转动刻刀,用余光瞥到静静地伫立在自己身后的幽灵般的小根号π。小根号π身上的血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她现在非常干净,穿着洁白宽松的睡袍。小根号π察觉到根号π瞥了一眼自己,于是向根号π歪了歪头。根号π扭过头去,不再理睬,继续做小根号π样子的人偶。
      削下来的木屑在地上堆积成小山,外面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小根号π依旧静静地注视着根号π的一举一动,根号π则心无旁骛地制作人偶。“哎——”根号π扶着膝盖站起来,拿着小根号π样子的人偶,突然朝小根号π走去。
      “我来陪你玩游戏啦。”根号π装出要和小根号π玩的样子,小根号π高兴地扬起笑脸,又蹦又跳,兴奋地大笑着。这诡谲的笑声仿佛就是小根号π表达兴奋的标志。
      “你先闭上眼睛,”根号π蹲下来,目光和站着的小根号π齐平,“你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小根号π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忽然闪过一道利刃划过般的光影,小根号π被吸到人偶中去了。
      从姐姐害死妈妈的车祸,到妈妈和姐姐被送进太平间,再到对妈妈的思念、对姐姐的恨;从初识的护士姐姐,到自己唯一的看护者——花薇凋,再到花薇凋被小根号π害死……从和小根号π见面,到制作人偶封印恶灵,再到现在这步田地,她经历了太多这个年龄不该有的,以至于这些事物在她尚还短暂的人生里显得有些臃肿。
      “苏格塔尔……感谢您派花姐姐赐予我封印亡灵的法力,来消除人们潜在的危险。谢谢你,”根号π无声地祷告着,这看起来像是一种安慰,却又是一种信念,“我还是把花姐姐死的事,告诉花姐姐所在的教堂里的人吧。”
      根号π再次站到了高大的教堂面前。天阴着脸,仿佛是个心绪很重的人。雨随时都有可能倾泻而下。整座大教堂显得略微有些阴森。
      “孩子?……”一个女声传来。“嗯?”根号π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典雅的高个儿女子挺拔地站在远处,手里正捧着一本古老的硬壳书。这个女子叫根号π走过来。
      “姐姐,你是?”根号π走过去,试探着问那女子。
      “亲爱的孩子,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是这个教堂的人,我叫爱莉纱。”女子亲切地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根号π。
      “那个,抱歉打扰。我认识一个你们教堂的人,只是她死了,我来汇报一下……”根号π往后退了退,说道。
      “啊,谁死了?”爱莉纱反问。
      “一个叫花薇凋的姐姐。”根号π静静地回答。
      “咦,”爱莉纱直起腰板来,并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啊!”根号π很是惊讶,教堂里的人一般都互相认识的,爱莉纱怎么会不记得花薇凋呢?根号π继续道:“花薇凋在这个教堂工作好久了,她同时还兼职圣桦医院的护士,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这……孩子,原谅我我实在想不起来她了。要不这样吧,你跟我来一下,我们去看看教堂的名册。”爱莉纱招呼根号π进到教堂。
      “对了,孩子,”爱莉纱刚要进教堂,却忽然顿住,朝根号π身后看去,“你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一个女孩,她是你妹妹吗?”根号π听到爱莉纱的话,将头转向自己身后——小根号π正站在那里!她怎么会跟过来?她不是在人偶里吗?小根号π冲根号π歪了一下头,嘻嘻地笑起来。
      “——我就说你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小根号π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根号π根据那些熟悉的唇形想到了这句话。
      “是我妹妹。”根号π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爱莉纱,“爱莉纱姐姐,咱们先不要管她了,咱们赶紧去找名册……”根号π话音未落,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教堂,爱莉纱赶忙跟了过去,边跟着根号π,边扭着头看着轮廓越来越模糊的小根号π。
      “爱莉纱姐姐,爱莉纱姐姐!”根号π和爱莉纱在这豪华而复杂的教堂里走散了。根号π如果没有爱莉纱的指引,会在教堂里走不出去的——因为这欧式建筑实在太复杂了。
      远处没被灯光照射到的角落,一个白影子忽地蹿进一个房间,根号π赶紧跟了上去。
      白影子蹿进的是一个废弃的房间,里面很大,广而宽阔,黑洞洞的,只有落地窗外的阳光避过窗户棱从玻璃照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个银白色方块。窗户玻璃不透明了,原本圣洁的地面被岁月冲刷得粗糙,印上了斑驳的痕迹。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被打理了。
      只有这间房间里的一切都这么暗,没有教堂里其他地方那样金碧辉煌的光。也正是它的格格不入,使它变得与众不同。
      根号π看向脚下,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的黑暗中流出了鲜红的血,就像细长柔软的红丝带,流到了根号π的脚边。根号π吓了一跳,赶忙向干净的地面跳去,看清了血液的流向,便循着方向走去。血流的源头是一具血腥的尸体,尸体倚着墙,身上穿的原本圣洁的教堂服已经被浓浓的血沾染成暗红色。根号π无法判断这是谁,尸体的头原本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了一片飞溅的色彩,在墙面上显得极其不和谐。
      这时,一滴温暖的液体滴在根号π的眉心,根号π无暇顾及尸体,抬眼向上看去。爱莉纱的头被挂住,她的发丝扫过根号π的脸,留下一抹绯色。
      是小根号π杀了爱莉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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