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
在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自身的光环会不会也让她趋之若鹜之前，就已经被对方可能只是因为一时迷惑而选择自己的猜想搞得自乱阵脚。他的圈子光鲜亮丽、炫人耳目，无数人心向往之。当一个人功成名就，身处这样鱼龙混杂、万人赞美的境地，很多时候总是很难去分辨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究竟是为什么爱他，因为他身上已经附加了太多不属于他的角色和光彩。
在金斯顿那一晚的剖白之后，他知道詹森口中的“追星”只是一个笑话。她冷静又清醒，毫不迟疑地爱着自己。
他却开始害怕，害怕这样一往无前、毫不迟疑的爱会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面对欲望、面对她，他自私又任性，从没察觉出她的情绪与不安。
他怕她的过往，怕她的隐瞒，更怕她的迁就。
安逸乖巧地被他抱在怀中，剥开衣物放进了浴池。
可他同样也是庸俗的凡人，不仅需要她的行动，同样需要她的爱语和保证。需要她从内到外、身心全部的投入和注视。
可如果她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需要呢？
“在不那么清醒的时候”，这是她提出来的，他们共浴的绝对条件。
是因为清醒时候的她，依旧是詹森说的那个不喜欢任何触碰的感情上的自私者吗？
她感受着背后细密的吻，温热的水汽蒸腾，好闻的泡沫，干玫瑰和薄荷的混合香气。
滚烫的吻一路蜿蜒到她的左脸，她轻笑着侧过头打算含住他的唇瓣，却被他不经意地低头避开了。
他久久地从背后抱住她，吻也一直停留在她的侧脸。
但她明明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欲望、他跳动如雷的心脏、灵活的指尖、滚烫的唇舌。
以及，一反常态的安静。
她微微转过身，带动起哗哗的水声，他顺手将热水的阀门打开。像是突然被打断了思绪一般，语气含笑地问她：“是有点冷吗？”
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她短暂地迟疑，再次将身体转了回去：“嗯，有一点。”
热气再次包裹住两尊姿态亲密的雪白胴体。反复了两次之后。
其中比较娇小的那一尊终于开口：“你泡好了吗？”她看着自己微微泛白的指腹，打算起身。
他长臂舒展，捞过了挂着的浴巾，轻柔地裹住了她的身体：“我再泡一会儿。”
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是想自己解决？”
看着他有些怔愣的表情，她又有些懊恼地赶紧加了一句：“你可以不回答！”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在大脑作出反应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快速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我在想……”
她诧异地回头。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手臂，牵住她的手送至唇边吻了吻：“我在想，或许你并不喜欢，那些事。”
“那些事”，他语气微微加重，好让她领会。
但她依旧不是很明白他今天突如其来的“体贴”。
“你说什么？”他听见她疑惑的声音。
他叹息出声：“没什么，我怕你有一天会因为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而生气。”
她越发糊涂了，只好捂住胸前的浴巾，坐到了浴池边上。
“你从没跟我说过，你讨厌别人碰你。”他终于说出口。
她愣住，然后垂眸笑了笑：“詹森……”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汤姆也没想到这一刻自己会如此的平静，他微微避开她的眼神，伸手给自己加了热水，浴池快要满溢出来了。他不想理会。
她却突然将双腿伸进水中，再次坐进了他的怀里。水终于漫了出来。
他避无可避地看入她的眼中，棕色的，半透明，像是山林间的小鹿和雨后的苍山。
“所有人都跟我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她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轻描淡写地说着以前的故事，“然后我就去辅修了心理学，想看看能不能把自己治好，哪怕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然后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声音沙哑。
她俯首，他们额头相触，微闭眼眸。
良久。
在他已经没有那么想知道答案的时候，突然听她轻笑着叹了口气。
“你就是医我的药啊，先生。”
“我知道我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柏拉图式的情人，但是只有你让我变得完整。”
“我突然觉得，正常的、世俗的、欲望的、不可控的爱，也值得我去追求。”她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鼻梁，注视着他的眼睛，“只是因为你。”
在对方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呼吸加重起来后，又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印在了他的嘴唇上，依旧是怎么教也学不会的那种笨拙又惹人怜爱的舔舐。
当这个由她开始的吻，最后却不得不靠他的意志结束的时候，喘不过气来的安逸撑在他的胸前小口小口地呼吸。
她是上帝之手照着他胸口那个呼呼灌着风的缺口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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