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恩浩荡,赐婚太子,在外人看来乃是玉家天大的福气。
“娘娘,您还好吗?”芳菲担忧地看向轿子。玉簟秋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受不得风寒和颠簸。“娘娘再忍忍,已经到皇宫门口了!喜婆,宫门怎么还没开?我们娘娘身子骨不好,已再经不起折腾了!”
喜婆一脸无奈,“芳菲姑娘,老奴也不知道啊,吉时已过,按理早该开门了!”
玉簟秋在现代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从小到大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更别说结婚。现如今穿越到了古代,一睁眼就是戴凤冠穿霞帔,还是嫁给一个傻子,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我饿了,想吃红豆糕。”
“这……奴婢上哪去找红豆糕?娘娘再忍耐一会儿吧,等宫门一开,芳菲立刻就去膳房给您拿。”芳菲一愣,明明记得自家小姐不爱吃甜食啊,饿了想吃东西可以理解,怎的张口就是甜到发腻的红豆糕?
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玉簟秋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书上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甜食,能够抑制悲伤,缓解心伤。心情有一点不好,吃一块,一些不好,吃三两块,非常不好,吃一盘,再不行,就吃两盘,吃饱了,吃撑了,撑出眼泪,就没事了。“看见宫门口那个值守太监了吗?你托那个太监去找陈公公来,让陈公公给陛下带句话。”
“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陈公公是陛下的贴身太监,怎么可能会轻易见奴婢呢?”芳菲犯了难,慌忙推脱。
“他是陛下的贴身太监,你还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呢,何必妄自菲薄?你就说是皇后娘娘派你来托陈公公给陛下带话,陈公公一定会见你的。”玉簟秋把头伸出轿子,拉着芳菲悄然耳语。
“娘娘……您确定……陛下会帮您?”
“我确定,快去吧。”玉簟秋望着芳菲远去的身影,唇角微勾,刘砚之是个好棋子,一定要加以利用才是。
一刻钟后,轿帘被芳菲掀开,“娘娘,陈公公来了,话已经带到了。”
玉簟秋轻轻点头示意,“做得好。”见芳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玉簟秋又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明白本宫为什么要这么做?”
“奴婢确实不明白,现在宫门口这么多人,人多眼杂的,您在这个时候让奴婢去寻陈公公,难道不怕遭人非议吗?除非……”芳菲恍然大悟,“您是故意做给这些人看的。”
“不错,还不算笨。”玉簟秋深感欣慰。“你看见那些咱们从玉家带来的家仆了没?”
“自然看见了,说得好听点,是主母派来伺候娘娘的,说直白了,还不就是用来在宫中监视娘娘的!”
“所以本宫就要让她们看看,作为陛下的第一个女人,本宫到底有多受宠!”
“娘娘英明!”
对玉簟秋而言,在宫门口外半个时辰的等待如临地狱深渊,苦不堪言。宫门狭窄,空气本就难以流通,更何况还坐在四面封闭的轿子里。礼部尚书,这份大礼她玉簟秋记下了!
“喂,你看她那副蔫了的样子,真以为自己当了皇后就能翻身了,这不,还没嫁进去呢,就先吃了个闭门羹!”
“真是笑死人,就她也配顶撞主母?她算个什么东西,和咱们二小姐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嘛!”
“其实她也怪可怜的,嫁给陛下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陛下自己都没办法独善其身,还指望着陛下给她撑腰呢?”
芳菲站在轿子旁听得真切,“娘娘,她们太过分了,奴婢这就去教训她们!”
“不必去了,本宫怎会和一群贱婢计较?”玉簟秋叫住芳菲,“教训她们,本宫自有方法。”
就在这时,宫门哐地一声开了,礼部尚书和其他几位主要负责官员站在宫门口,面带歉意。“皇后娘娘恕罪,下官失职,昨日礼部事务繁多,下官连夜处理,不小心将今早打开宫门迎娶娘娘的大事给忘了!娘娘恕罪,下官该死!”
事务繁多,忙忘了?这种鬼话她玉簟秋怎么可能会相信?当她和他们的痴呆陛下一样好糊弄?
玉簟秋掀起盖在头上的红布,看着还杵在门口的礼部尚书,疯狂克制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好尽量让自己的声线稳定。“蒋大人,簟秋初嫁入宫,对许多宫规还不太熟悉,敢问大人,皇宫里奴才向主子道歉都是站着道歉的吗?”
蒋尚书闻言,脸色瞬间铁青。“娘娘,蒋某是因公而忘私,臣斗胆反问娘娘,大祁的江山社稷和娘娘您,孰轻孰重?”
“蒋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玉簟秋缓缓走下花轿,居高临下。“方才本宫还觉得是蒋大人言重了,只要是人,那就是会有疏忽的时候,本宫不怪你。”<
初露锋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