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又悄悄退出去了,幸好卧房的门在刘砚之闯进来之前就被一脚踹飞,不然她又该关门关窗,擅自点玫瑰香,陷玉簟秋于不义了。
刘砚之必须振作,立威信于群臣。堂堂一国之君,终日浑浑噩噩,如何治理好大祁朝纲?仅凭玉簟秋皇后的身份,根本无法震慑住那群欺善怕恶的逆贼。当务之急就是要想方设法扶刘砚之这块烂泥巴上墙,无论以何种方式威逼利诱,都必须让他勤勉于政,以改善他在大臣们心目中的形象。
“是,上朝批奏章是很枯燥,所以我决定陪你一起。”玉簟秋坐回桌前,拾起筷子,夹了一块凉拌牛肉缓缓送入刘砚之口中。“陛下,臣妾这是为你好。您必须做明君,只有做了明君,文武百官才会愿意听您的,您才能获得更多的支持,坐稳皇位,才能保护臣妾,保护一切想要保护的人。”
“朕就不该带你去永生殿见那老妖婆!看看,你现在也变得和她一样了!”刘砚之大口咀嚼着牛肉,吃得太急,差点噎死。“咳……咳……什么做明君,笼络人心……朕都不屑,都讨厌,朕只想开开心心地放纸鸢,喝酒,陪皇后洗澡。”
玉簟秋,冷静,别生气,说服一个傻子需要时间和耐心。
读书是为了让自己和傻子心平气和地讲话,而习武,是为了让傻子心平气和地与自己讲话。
玉簟秋抿了一口还温热着的燕窝粥,“陛下可是吃饱了?”
“嗯,差不多。”刘砚之叼着一根鸡骨头,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
“陈公公今日可有送奏章去升龙殿?”
“有的吧……阿秋,你提奏章干嘛?”刘砚之一张口说话,鸡骨头便从嘴边滑落,笔直落入玉簟秋还盛着燕窝粥的碗里。
玉簟秋放下碗,翘起好看的兰花指,“既然吃饱了,陛下,我们走吧,去升龙殿。”
“去升龙殿做什么?朕的卧房摆的是单人床,没有你秀鸾殿的床大,不方便。诶你干嘛揪我耳朵?!玉簟秋!疼啊!玉簟秋你这毒妇!快给朕松手!”
想让她松手?做梦!
“当然是批奏章了,陛下。”玉簟秋笑得温婉,那笑容,如同二月的春风,轻柔腼腆。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不过此刻的刘砚之心里一定觉得玉簟秋笑得像把青龙偃月刀。
“朕……朕不去!打死不去!”刘砚之死死抓住床沿,“玉簟秋,你再不松手朕可就喊人了!”
“陛下,这里是秀鸾殿。秀鸾殿内所有的宫女小厮都是臣妾的人,无论您怎么喊,他们也绝不会站出来替您说半个字。事不宜迟,走吧。”
“玉簟秋,朕记住你了!”
升龙殿自刘砚之祖爷爷那辈起就一直作为君王处理政务的办公场所,殿外威严肃穆,门口竖着两尊麒麟石像,殿内素净整洁,一件多余的装饰性摆设都没有。玉簟秋拽着刘砚之走近主殿,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吸进一鼻子的灰。
“这地方你来过几次?”玉簟秋咬牙切齿,转身吩咐陈公公,“陈公公,派些人手将升龙殿打扫一下吧,灰尘太多,影响陛下办公。”
“是,老奴这就去办。”陈公公老泪纵横,“老奴原本以为有生之年是瞧不见陛下批阅奏章了,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能说动陛下,老奴佩服。”
不是吧,这么夸张?
“哼……”刘砚之随手拿起一本奏章,看了半晌,似乎什么都没看懂,于是闷声道,“皇后,你来念给朕听。”
玉簟秋接过奏章,发现奏章的主人正是她的好爹爹玉明丰。“臣玉明丰,马常徳启,祁与梁之盟约将于明年正月止,臣等恳请陛下派使遣梁,于正月前确认五王爷近况,以保我大祁之颜面。”
“原来陛下的弟弟不止三王爷和四王爷,还有一个五王爷。”玉簟秋将奏章放回刘砚之面前,“这个五王爷是不是从小就被送到梁国当质子了?”
“父皇对不起五弟。”短短七个字,道尽弱国沧桑。“十二年前梁国士兵兵临即墨城下,父皇无奈求和,迫不得已将刚刚年满三岁的五弟送到梁国。十二年了,也不知道五弟在梁国过得怎么样,现在应该是有你这般高了。”
玉簟秋展开挂在御桌旁的地图,找了许久才找到被一群泱泱大国挤在中间的祁国。一个国土面积相当于两个省的小国居然也敢称皇?!夜郎自大,正宗的夜郎自大,其不要脸程度令人汗颜。
治国先治内,刘砚之则是治内的核心。“殿内昏暗,臣妾就站在这里陪您,为您点灯磨墨。”
“都是成亲四天的老夫老妻了,这里又没别人,一口一个陛下,您,臣妾,听得真让人火大!”
“字写错了!狗昏君,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再落笔!”
“对,就是应该这样,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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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