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咂了咂嘴,继续说道,“臣弟自知长了张不正经的脸,不像皇子,反倒像个面首,此生注定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出息,可是皇兄不同,我们兄弟四人,唯独皇兄生得与父皇最相像,又是父皇的嫡长子,臣弟心明眼亮,站对了队伍,自然觉得幸运。”
“还有一件事,皇兄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刘砚之取出闲置许久的棋盘,“那时皇兄才刚刚登基,四弟第二天便前来升龙殿投诚,四弟又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皇兄不傻的?”
“一年前父皇驾崩,太后身为继后,掌管后宫,竭力阻拦皇兄登基,满朝文武坐视不管,无动于衷,只有镇国大将军一人拼死相护。可是皇兄,镇国将军年近七旬,垂垂老矣,单凭他一人,能这么轻易就阻止太后吗?”
刘砚之连连抚掌,“四弟果然聪慧过人,明察秋毫。”
“皇兄谬赞。”刘敬之打了个哈欠,“皇兄忘了吗?臣弟从小不学无术,琴棋书画,吟诗作对,刀枪棍棒样样狗屁不通,怎么可能赢得过皇兄。三更都过了,臣弟该回去歇着了,臣弟告辞。”
“也罢,四弟既然不愿与皇兄切磋一番,那便早些回去吧。”
绛紫色的身影很快离开大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陈公公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替换案桌上灯内即将燃尽的残烛。“陛下,四王爷真的可信吗?”
刘砚之手持奏章立在案边,宛若天神下凡,器宇轩昂。“信一半。”
“信一半?”陈公公没懂。“老奴只知道相信就是相信,不信就是不信,倒还从未听说过信一半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朕这个四弟虽无心皇位,但却另有它求。”
陈公公更加糊涂了,“既然陛下知道四王爷另有它求,为何不直接向四王爷问清楚,再满足这个要求,好让四王爷一心为陛下您效力?”
“陈公公,你跟随父皇二十余年,连父皇的半点皮毛都没学到。”刘砚之用正楷在玉明丰的奏章上提了一个‘准字,苍劲有力。“你觉得四弟会如实相告吗?”
“既是所求,又不敢如实相告,岂不是心中有鬼?”陈公公重新装好灯,行礼后退至一旁。“老奴斗字不识,无法为陛下分忧,老奴惭愧。”
玉簟秋中了安神散,这一觉必定睡到明日中午,趴在案前既睡得不舒服,也碍了刘砚之的手脚。
一个绝世美人趴在旁边,谁还会专心批奏章阿喂!
“朕先送皇后回秀鸾殿。”刘砚之脱下身上披着的狐裘披风,将玉簟秋裹得严严实实。“朕受够了,今日一口气批完这些奏章算了,以免天天在皇后面前装傻,装得朕心累。”
“陛下既对皇后娘娘有情,又为何不肯告知娘娘实情呢?”
刘砚之怀抱美人,眉宇间是数不清道不完的深情。“八年前朕害得她险些丧命,你忘了?”
“陛下,老奴没忘,可是娘娘忘了。”
“不愉快的事,她忘了,便忘了。你先去秀鸾殿找皇后的婢女,让她在皇后的卧房点上一柱薄荷香,朕随后就到。”
木魅殿外,一紫一黑戴月而行。
“王爷,属下还是不明白您为何要选择投靠陛下,陛下他不是……”黑衣侍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既然太妃已经选择站在太后一边,您……”
“嘘!”刘敬之竖起食指凑向嘴边,冲那侍卫比了个禁言手势,“你这武夫懂什么?”
“是是是,青玄不懂,您就懂了?您认得的大字还没属下认得的多呢……”青玄小声嘟囔道。“陛下痴傻不成器,太后又没有亲生儿子,正打算挑个王爷加以栽培扶植。”
“是又如何?本王从小皮到大,早就入不了太后的法眼了,太后要选也是选三哥。”刘敬之皮笑肉不笑,“这番大不敬的话本王再不想听到第二遍,你与本王从小一起长大,本王早就视你如同亲弟弟了,记住,别给本王招黑。”
“是!”青玄俯首行礼。
“今晚之事不许向母妃透露半个字,若你胆敢告诉母妃,本王就摘下你的头挖空了当夜壶。”
“属下不敢!”
“这么晚了,再过一个时辰天都要亮。青玄,本王的琴呢?”刘敬之伸了个懒腰。
“就在偏殿呢!王爷可是想去木魅亭弹琴?要不要属下去给您拿?”
“去拿,再翻墙出宫给本王背个美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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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来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