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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医生吗?今天不看病?”
      白胡唇角斜挑而起,不阴不阳的“哼哼”了两声,“看病?我这几天就给你一个人看过病,越泽那家伙还真是不可理喻,命令我不能离开这里一步,简直把我当囚犯看守。”
      这话听着莫名的顺耳。
      “那你就听他的?腿长在你的身上。”
      白胡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一贯的痞气直接喷薄而出,“少用那种男子汉的言论绑架我,有腿有什么用?我又打不过他,而且他一定会把我的腿撅折的,我才不触那眉头呢。”
      “那你在这触我眉头是几个意思?你是觉得现在的我好欺负?撅不断你的腿?”
      看着她那绑着纱布的小拳拳,白胡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可不会小看这丫头,伤成那样都能活下来,那是命大。
      可刚醒过来就敢下床走动,别说缝合的伤口会崩开,就是这份疼痛也是非人的。
      一般人可忍不了。
      躺着不叫疼都可以被夸奖了。
      “是雨萌让我带话给你的。”
      “雨萌?”
      这名字听着耳熟。
      “你不会忘了吧?祁雨萌,市局的法医。”
      怪不得听着耳熟呢。
      “你们搞在一起了?”
      易珩一开口,白胡就不愿意听了,“什么叫搞在一起了?你这丫头才多大?从哪学来这么痞气的黄腔,搞什么搞?那叫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她悦我,我悦她,你懂吗?”
      “懂。法医和医生,一个搞死人,一个搞活人,绝配。”
      白胡舔了舔唇角,也是被她这一句又一句的话怼了个半死。
      “行了,我长话短说,你短话短听。”白胡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让我问你:姬长英到底死没死?”
      易珩苍白的脸上表情没变,也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剧烈浮动的细微表情。
      白胡突然有些失望。
      “他的尸体不是已经确定了吗?有问题?”
      “看着没问题,可她就是突然觉得有点问题。”
      “那就让她少思,少想,不就没问题了?”
      白胡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掠过她的脸颊,“少思,少想?”
      “所有人都觉得没有问题的东西,就一个人觉得有问题,那问题会出在哪呢?古往今来,是有不少孤注一掷的故事和结果,可这些往往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告诉她,人死了,她若是还想验,我可以给她一捧骨灰。”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白胡也不傻。
      自然不会再不识趣的问下去。
      易珩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只是没想到这位祁法医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又是两天过去了。
      白胡总算是允许有人来探视了,不过每天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这种感觉更像是探监。
      听见门被拉开了,易珩立刻抬头看了过去。
      “……是你啊。”
      秦凯见她眼中的落寞,有些奇怪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听你这话,我是不是不该进来啊?”
      易珩这两天都没有下过地,养着养着就快要成猪了。
      “来都来了,我也不能把你赶出去啊。”
      这话说的,还不如干脆把他撵出去呢。
      秦凯摸了摸鼻尖,灰溜溜的走了进来。
      “还好我没空手来,要不然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来了。”
      易珩撇了一眼他手里的果篮点了点头,“看在这个水果的份上,给你半个小时,有话快说。”
      “半个小时?不是两个小时?”
      “我还要见别人呢。”
      “别人?谁啊?”
      “越泽。”
      “越泽在这吗?”秦凯往门口探头看了一眼,“他人呢?走了?”
      易珩情绪不高,闷闷不乐,漫不经心的回答:“你都没有看到他,我怎么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秦凯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又闹别扭了?”
      “是他在跟我闹别扭,我醒了三天了,可总共都没看上他两个小时的时间。”
      两个小时?
      之前的越泽可是在这守了五六天,而且根本不让他们进来打扰。
      现在这种结果……
      怎么说呢?
      秦凯突然有些同情她了。
      “别担心,他只是还没有缓过来而已。那天他把你带回来,浑身都是血。你被推进了手术室,他跟着魂都飞了进去。看着那一身的血,他就嘀咕着一句话:这是她的血,不是我的。”
      秦凯叹了一口气,“他那时候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易珩看了看自己的手:血吗?他是因为自己的血,所以在躲他?
      “那我要怎么做他才会不可怜?”
      “怎么做?”秦凯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可那样他可能会更痛苦。最好应该做点什么,可你又能做什么呢?一个男人无法保护一个女人,看着她受伤的时候,那感觉就好像从他的心口处挖了一块肉下来。这一刻他需要自我调节,可越是调节,他越是更加恨自己,觉得自己更加的没用。”
      易珩静静的听着,她仿佛能从秦凯表达的情绪中,看到越泽心里隐藏的另一面。
      她突然很庆幸,自己醒来的还算及时。
      没有让姬长鸿把那件事说出来。
      仅仅是现在的情况,就让他已经如此的内疚。
      如果让他知道五年前的事情,他会不会再躲进那片黑暗中,选择再次失忆呢?
      所有的事情想起来了。
      可对他来说,又算是好,还是坏呢?
      姬长鸿有句话说的没错,很多时候,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逃不过被利用的命运。
      两个占卜的结果,可爷爷拿到手里的却只有一个。
      莫寻未知,方可平安。
      可谁又知道,“未知”是两条人命。
      而“平安”却是四十三条人命。
      她又该如何抉择呢?
      两条人命还活着,却成了植物人。
      四十三条人命死了,可伤心的却是更多的人。
      每当看到他们的眼泪,易珩就告诉自己:这是我犯下的罪,不可饶恕的罪。
      可她想象不到的却是,那个占卜这一切的人,竟然会是越泽?
      缘分?
      孽缘,算不算其中的一种呢?

425歉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