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终日身居混沌,眼前一片昏暗。就这样睁开眼看到黑暗,发不出一丝声音,然后觉得定是噩梦,又昏昏沉沉睡去。如此反复,直到听到一个声音,像极了顾若城,双手抬起来,摸到一个温润的地方,方才想起来,这是面前人的唇,慌忙将手撤回。双手却被束缚住,再动弹不得,只听那人说,“若儿。”
李丹凤愣住了,再不确定眼前的人是谁,师兄?还是皇上?张嘴想说些什么,只是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整个房间寂然无声,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坏了,究竟是耳朵还是嗓子。
聂成只牵着她的手看着她,七日昏昏沉沉地醒来复又摆摆头睡去,旁人都诧异,只有他懂,她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只有今日,她抬手覆上他的唇,又突然拿开。他擒了她的手,她方才真正醒了。他看着她张嘴说一个字,又呆呆地愣在原处,像是在思索什么。
眼泪无声地从脸庞划过,他想说,我的若儿,对不起。可最终未发出一个字,似乎哑的是他。声音哽咽到隐忍不了,嘴边噙着血,这才放开她的手夺门而出。
“我要他廖家偿命。”
“我是吴国皇帝……”吴宁昭看着这样的聂成,还是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聂成听出他言外之意,冷哼一声,“此仇是我聂成的,与你何干。”
那吴宁昭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定会帮你寻回那一味药,救治好她。”无奈地离开了。
“师父,不行,你不可再去了,你为了她已经如此了,还不够吗?尤仑山又岂会放任你开杀戒?”郭玉儿出来时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
“无妨,她沦落至此,也有我的份,便都一道报了吧。”
郭玉儿无奈苦笑,她背着爹爹不远万里来这吴国都城寻他,那日一别,再见时,他竟全身发抖倒在路边。急忙将他送到诊所,才知道他身中蛊毒和寒毒,忌大喜大悲,忌温暖炎热,还要时刻注意寒毒毒发。如今他看到那李丹凤日日大悲,身体内殇蛊日日发作,只一个情蛊便折磨万分。
见他要走,急忙阻止,她不能目睹他犯下弥天大错。“不是你,师父,不是你的错,你封她武功是想让她安静地看一场戏,平安完成任务,没有及时赶到救下她是因为你病的很严重,真的不是你的错,师父。”
聂成凄惨一笑,未发一言,虚着步子渐行渐远。
“师父,她刚醒,你若要去,便明日吧。”
那一裳素白衣裳一顿,像是同意了。
她才失了神一般低声自语,“师父,在她面前的你定是无所不能吧。爱她,护她,为她受了那么多苦,她却丝毫不知情,师父,值得吗?”随即又自嘲般笑笑,“我知道,你的回答定是值得。”目光又坚定了些,捏捏拳头,“但我不可能看着你一步步毁了自己。”
第十七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