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斜他一眼,从前自己面前的乖儿子竟然屡次三番在自己面前维护别的女人,母子之间为了女人竟是多了些许隔阂,更是怒火中烧。
岂裳扑出来跪倒在地上,“太后恕罪,我家主子不懂皇宫规矩,还望太后从轻发落。”
李丹凤眉头紧皱,有些不喜她的行径,如此说来倒像是认罪了,心下微怒,本以为这丫头最懂她,不想也是个不讲理之愚人。
有个台阶下,那太后语气才稍稍松了些,“哀家问的是丹贵妃,你虽护主心切,却也不可如此越俎代庖。”
“我家娘娘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还望太后娘娘怜悯,不要责罚她才是。”言辞之恳切,面色之真诚,实在令人动容。那太后自然更是如此。
怜悯二字却是触了她的底线,李丹凤失笑,若是刚刚那一句是她护主心切倒还行,可她明知道自己努力适应只为别人像看待正常人一般看待自己,竟还这般,自己被一个小小宫女卖了,也实在可笑。忍下想打她的冲动,面上染了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杀气。
顾若城自知李丹凤向来骄傲,自然也看出来此主仆二人的端倪,“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和太后直言!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好,那便主仆二人各打五十大板,丹贵妃代替皇后统领后宫,却心性善妒,行为有失体统,念在身体有疾,罚其在水华宫外跪到黄昏,以儆效尤。”说完再看两眼皇帝,“皇上可有异议”
李丹凤心下有些期待,期待他为自己解释一二,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只听得他的二字,“没有。”
眼中忽而就开始胀痛,一直到鼻尖,眼眶晶莹,但也绝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就此低垂着眼皮隐忍。
直到自己被架上一长条凳子,臀背部传来痛感,木板鞭策的声音充刺着耳膜,她才反应过来,这一切如此真实,真实到身体乃至心中都充斥着难受,疼痛。自下山以来,受的伤不在少数,如此不明不白让一众黑白不分之徒凌辱还是第一次。这宫中斗争实在令人恶心之至。
拖着身子跪在地上,身下血在干涸的血迹上潺潺流动,衣裙染成了暗红色。稍微移动便会牵扯伤口,继而流血不止。李丹凤头上冒了虚汗,四肢发冷,膝盖肿胀。却也是痛到四肢都失去知觉。
然李丹凤心中思绪万千,从前在军中之时军令如山,自己不必解释,更是懒得解释,大军胜利才是王道。如今不同,生死一念,没有终结。黑的白的,展现出来才是王道。即便是烂果子,说得出所以然来依旧漂亮。处事圆滑,又有何难无论如何,今日这一背叛,定不会轻易翻篇。
顾若城在远处皱眉看她,并不知道她早已毁去内力,如今与寻常女子无二。相隔甚远,也并未看到她身下早已染红了一方土地。低声像是劝慰自己,“五十大板应该无甚大碍吧。”眉头却从未松过。又细细想来,她随自己征战多年,自己保护下属罢了,并未对她生出什么别的情意。如此想来心情才舒畅许多。
这些都落入楼阁上看风景的女子眼中,“本以为这丹贵妃厉害些,不想竟被自己贴身宫女暗算一把。哑巴吃黄连,真就口不能言。皇兄的心思最是难猜,可直到今日也就安妃立的强些,却也保不齐明日便马失前蹄。”
“公主……”
看着身边比自己还要大上一两岁,却立在一旁怯懦万分的宫女,轻笑一声,“你怕本公主”也不再看她,兀自说:“强者遇强,必定两败俱伤,本公主才不和她们一道勾心斗角,凡事通透便好,适时扮弱也未尝不可。再者,我若嫁也必定不嫁王孙贵族。”
太阳随着呼啸的寒风缓慢掩藏在夜色中,寒意侵袭,带走李丹凤最后一丝毅力,身影缓缓倒下,饶是伤口牵拉,疼痛不已,在干涸的血迹中再不想爬起来,昏昏沉沉寻了姿势睡去。
第二十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