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
宇文鹏程少爷自幼便进入南法寺学习法术,她是少爷的书童,自然也接触了不少南法寺的高人。加上宇文家人脉广博,与南法国各路修炼强人来往密切,这也让她增长了不少见识,心中也便有了一股傲气。
在她眼中,修炼法术就应该去南法寺、青莲寺或者西岩寺,其他小寺院都算是荒村小院,是乡野村夫们修炼的地方。
竹海中的这座避世小院虽说连小寺院都算不上,但是她跟寸竹接触多年,知道寸竹高深莫测,就连南法寺主持普慈大师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是这又能如何呢,师傅从小便看不起她,不愿收她做徒弟。
考学失败后,她在汤城的一间小客栈住了一个月,期间尝试着放下身上的傲气去其他的小寺院考学。小寺院招生条件是比汤城的五大寺院宽松许多,但是由于办学经费有限,寺内学徒们会被安排干各种各样的活儿来补贴寺院的日常开支,这让她难以接受。
经过一系列的打击,强烈的挫败感让童皓莎的自信心消失殆尽,强烈的自尊心也被击碎得七零八落。虽然宇文家补偿了她一笔客观的银两,但是如果一直在客栈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现实的残酷与无奈让她不得不低头,不得不考虑投靠师傅,虽然这会让她敏感的内心备受煎熬。
但是为了仅存的自尊心,她还是选择了隐瞒被宇文家赶出来的真相,并且隐瞒了这一个月来的经历。谎说是因为几天前再次被夫人发现偷练法术的缘故而被赶了出来。
一开始,她只是期望师傅能收留便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望能成为寸竹的弟子。毕竟寸竹以前都没能够看得起她,现在只怕是越发困难。
但是回来之后才发现师傅又收了一个弟子,并且在她看来,这个弟子天资也不算是有多么出类拔萃,或许还不如她。所以童皓莎以为寸竹降低了收徒的要求,不再像以前那般苛刻。既然曹景休都能被寸竹收入门下,那她应该也是可以的。
所以才会有刚才童皓莎突然下跪,想以此引起寸竹的主动询问缘由,增加寸竹收她为徒弟的概率。只是没有想到寸竹一直没有开口询问,好在哥哥化解了尴尬,给了她台阶下。见童皓莎已开口祈求拜师,此时寸竹如果再不出声回应便显得太过冷傲了。
寸竹走近扶起童皓莎说道:“起来吧,为什么想要跟我学法术了?”
“师傅您通修道法两派,小时候我们兄妹俩见到您练功,我哥迷上了道术,我却是喜欢法术。”
童皓莎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您传授我哥道术,把我羡慕得不行,也总希望您有天也能教授我法术。后来我选择去做宇文家做书童,也是想着能跟着少爷学些法术,圆了自己的法术梦。”
“不管是道术还是法术,我都只传门下弟子,不传外人。收徒传艺是个严肃认真的大事,须有仪式感。所谓仪式感不是指那些繁文缛节,而是师徒双方要正式确认师徒关系,这代表着责任、义务与担当。”
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寸竹转过身向河边方向走了几步,背对着童皓莎继续说道:“在此之前你也不曾主动提及过拜师之事,只表露出对修行的向往。这是什么意思,只想要得到师傅指点提携的好处,却不想承担作为徒弟的义务与责任。”
几句话把童皓莎说得脸红耳赤,但是她还是辩解道:“小时候我是怕师傅拒绝,所以将心事压在心底。长大后慢慢才懂得很多事情是必须要自己去主动争取的,主动才会有机会。”
说完这两句话的时候,童皓莎又倒身下拜,恳求道:“师傅,以前我总是自卑,总是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迹。就像您说的,我总是害怕承担,总想逃避。但是经历这么多事后,我终于明白了,怕就总是会错过,总是会输,总是会碌碌无为。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做您的弟子,跟随师傅学习技艺,追逐从小就深藏心底的梦想。”
寸竹听完后转身看着她,说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亦了解你的为人秉性。你认定的事情便会拼尽全力去做到,这一点我很喜欢,修行最需要这股不死不休的劲头。但是既然要拜师,那么作为弟子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童皓莎赶忙追问道:“请师傅明示。”
第十五章 表明心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