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分成。楚晨采集的草药，百分之五的钱归自己，百分之十的钱归孙采药师，剩下的归李府。所以孙采药师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徒弟采的草药越多越好。
楚晨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低头沉默以对。
一年下来他挣了六十两银子，离一两金子购买一册低级秘笈的钱都都还差得远，没有足够的武力，他怎么会轻易去冒险？药是别人的，命可是自己的。为了采药而丢命，这笔帐他怎么算都觉得划不来。至于邓一成和周小，他们要拼命那是他们的事情。
楚晨苦恼的，不仅仅是每个月都会被孙采药师说上一顿。
他更发愁的是自己的修炼进度。
在过去长达一年的勤奋修炼，他也仅仅让自己的白光球的亮度增加了不足十分之一。按照这个速度来计算的话，也就说他至少要十年的时间，才能让光球增加一倍的亮度。
而《忘情天诀·忘情无我》的最低级的第一层境界，至少要让光球增加一倍才算圆满完功。第二层，所需要的能量更是翻倍。
做一个简单的粗略估计，练完第一层境界需要十年，练完第二层境界需要二十年，练完第三层境界需要三十年。
等楚晨把《忘情天诀》最低级的第一层、第二层和第三层境界都练完的时候，他都已经成了七八十岁垂垂老朽的老头了，然后呜呼哀哉了。
而他的寿命，仅仅是八十三年而已。
这个岁数，清清楚楚的刻在他的本命元神碑上，每过一天，便少一天。虽然楚晨不知道这块石碑上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寿命，但是这一年来，他早已经对那块石碑深信不疑。
一想到自己将会在八十三岁的时候死去，楚晨心中便有一丝无力的恐惧感。对死亡的畏惧，这是人的本能，尤其是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这种恐惧感更甚。这跟他的勇气大小没有任何关系。
在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之后，楚晨对王采药师说的晋升采药匠，在李府混出个名堂，娶妻生子之类的事情，已经兴趣缺缺，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除了这些之外，楚晨的身体上也出现一些变化。
因为《忘情天诀·忘情无我》的第一层至第三层功法，在修炼的过程中，要求收敛一切外泄的“气息”，以避免任何的元气外泄。
第一层收敛外泄的“表情”，尽量避免表情波动。
第二层收敛内泄的“情绪”，尽量避免情绪波动。
第三层收敛“心力”，尽量避免去做殚精竭虑，耗费心力的事情。
这样一来，可以起到收敛一切精气神，加快修炼的效果。如果无法收敛的话，则会造成精气神额外的损耗，一定程度上会减慢修炼速度。
楚晨现在刚刚开始修炼第一层，所以要收敛表情。
这整年下来，不管是刮风下雨电闪雷鸣，烈日炎炎还是寒冬，或者是别人的冷嘲热讽，他几乎都维持着一个神态——淡漠。因为这种表情能够长年累月的维持，不用耗什么力气。
他也渐渐变得很少说话，因为话多容易改变神态。
现在，楚晨心中情绪纵然还在剧烈的波动，心力更加清晰敏锐的进行思考，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纹丝不动。
别人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在那些认识楚晨的人的眼中看来，他无疑变得有些的冷漠，难以接近。
过去在采药童子的三年期间，楚晨处事淡然，从不咄咄逼人，自有一股凛然的少年气势。既不像邓一成那样争强好胜爱耍拳头，好像江湖中的混混大哥，也不像周小那样斤斤计较一些琐事，市侩味太浓。师兄弟五人当中，无疑是楚晨最好相处。
穆若秀、张莹这两个师妹都喜欢悄悄找他聊天，跟他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还拿些她们特意制作的糕点来给楚晨品尝。女孩总是比男孩早熟，心思也巧许多，已经再为她们将来的事情做打算了。
可是自从成为采药学徒，这一年下来，只有每个月回县城的时候才偶尔能见上一面，她们有很多话想要和楚晨倾说。可是楚晨却一次比一次更淡漠，对她们所遇到的欣喜雀跃的事情毫无反应，就像是陌生人听到陌生的事情一样，这样的“绝情”，却让她们伤透了心，反而对他怨恨起来，不再理睬他。
楚晨心中除了一丝苦涩，还能怎样？
就算是发苦，也是心中发苦，脸上早已经不可能表露出半分除了淡漠之外的表情。
他跟这两个师妹尚且如此，跟师兄邓一成、师弟周小则的关系自然更是恶化。
邓一成有一次他叫楚晨跟他和一群李府的学徒去街上喝酒，楚晨因为不想去太热闹的地方，所以拒绝了，邓一成认为楚晨扫了他的面子，不够兄弟，对楚晨颇有看法。
周小则认为楚晨太孤傲了一些，楚晨跟他打招呼从不露笑脸，结果被他心中记恨。师兄弟之间原本还算勉强合得来的关系，这一年下来越发淡薄，偶尔见了面，也仅仅是打个招呼而已，很少有机会在一起闲聊。
孙采药师反而丝毫不在意楚晨的变化，他本身就整天挂着一副冷冰冰的臭脸，在孙采药师的眼中，楚晨这幅淡漠反倒是很合他的胃口，这是一个采药学徒应该有的态度。要那么多热情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干好活才是正经事。
唯一让楚晨欣慰的，是王风。
楚晨每次回青岐县城都会去李长老居住的山谷看王风，小风现在已经做了李长老的弟子，几年下来长成了黝黑结实的十六七岁小伙，几乎很长的时间都是独自在山谷修练，自己照顾自己是没问题的。李长老自从收了王风做徒弟，便遣散了其他人，把王风做关门弟子对待，这让王风很是感动。
小风同楚晨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因为他神情淡漠而产生罅隙。只是，他和王风之间似乎各自都藏有心事。
楚晨也很无奈。这就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两兄弟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同甘共苦的时候了，也许等他们都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再携手共进吧！不过，只要王风能在李长老这过的好，他也就安心了。他现在也无法过多的奢求什么……
不过，他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李府内恐怕没有谁能够忍受得了他这种日益强烈的淡漠。从修炼了《忘情天诀·忘情无我》开始，这条路可能只有他独自走下去。
(本章完)
第16章 艰难的修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