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堆好后,白枝从下面爬了上来,一直往前走,走到没有栏杆的的地方。
她一点也不担心,然后停下,将所有麻袋打开,等待上一家闸口上的棉花全部走完。
少鱼站在后面,他不敢继续往前,只是把麻袋往前滚到母亲身后。
“卡!卡!下一家开始了。”楼下传来轧花老板的叫声。
“好的,开始了!”白枝回应到。
将打开的麻袋,一袋一袋的倒入闸口,闸口的棉花缓缓的进入轧花机的齿轮。
只听到轧花机一阵阵的轰鸣声,远远看,就能看到无数的齿轮,在空中旋转的卡卡声音,
有时还猛的一晃,让人一惊,以为机器坏了。
把麻袋的棉花全部倒入轧棉机,白枝对孩子们说:“你们先下去了,去接棉花”
少鱼点点头,连空的麻袋都没有拿,马上往后退,离开了机房。
白枝过了一会,抱着麻袋出来了。又等了一会,看到洁白如丝的棉丝,一团连接一团的滚了出来,正好滚入他们的大布袋子里面。
旁边的人在说:“今年这棉花好,简直就和蚕丝一样的白,一样的滑。”
等装完轧好的棉花,装上牛车,他们开始朝大桥的南面走去。
不一会到了,卖棉花的地方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队伍缓慢的往前走,因为每个袋子的棉花都要被反复多次抽查。在后面,远远往前看去,有两个穿制服的抽检员,很是威风,有时能听到农民和他们哀求的声音。
“今年抽检很严。”
“今年很严,要用眼睛看看是否都是好的,用嘴巴咬一咬是不是都是干的。否则不要。”
“呀,怎么变这么严了。”
一阵又一阵的声音,传到白枝和孩子们的耳边。
白枝发现问题有些严重,因为她看到有人没有卖花,拖着板车往回走。
正在她犹豫之间,迎面走来一个熟人,她过去就问:“树堂大叔,您这怎么又回来了?不卖了?”
“白枝姐,不是我不卖,是抽检不过,被抽出了一个坏棉丝。哎!”树堂回道。
此刻的树堂又黑又瘦,像一根大树枯萎了,满脸布满忧伤。
白枝安慰着说:“今年怎么这么严呀,总会有几个不好的棉花混在里面,这还怎么叫人卖花。”
树堂点头说道:“是的,只能自认倒霉了。先回去理一理。”
当夕阳快落山的时候,终于轮到白枝的棉花抽检。
她把棉花袋子放入称重。
两个抽检员,一男,一女,穿着制服,手拿长长的白晃晃的尖刀,就是像杀猪的尖刀,快速插入棉花袋子,然后快速抽出,抽取到中间的一团棉花,放入托盘。
尖刀插入的时候,少鱼的手心忽然冒出了一丝细汗。和所有的棉农一样,还是担心会被抽出坏的棉花。
原本捡花仔细的他,从排队开始,就开始自责起来,因为他每次捡花,把有点虫咬过的,也会捡起来,他心想:“要是遇到我捡的虫花,该怎么办?”
因为如果抽出坏的棉花,抽检员就会盖上红章:“抽检失败,禁止入站。”
那可是很糟糕的事情,就是白忙了好多个日日夜夜,又要多忙好几个晚上。
两个抽检员,在那默默的看棉花。白枝以为发现了什么,走过去仔细看看。
两个抽检员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雪亮的尖刀继续插入棉袋的深处,两个抽检员又是一阵沉默。
尖刀来来回回的在少鱼眼前晃动,白枝一直在旁边等结果。
直到少鱼看见母亲露出微笑,少鱼才放下心来。很庆幸,少鱼的担心是多余的。
两个抽检员没有发现任何乱棉花,棉花很干燥,且被评级为一级棉花。
称重的帮忙记录了重量,开了一个收据,白枝拿到就到对面窗口结账。
走到对面窗口,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一台机器前,机器和电视机很像,开始结账,不一会,白枝就拿到了卖棉花的钱。
卖完棉花,白枝和孩子们都很高兴,拖着空板车,朝大桥方向走去。
在一个锅盔铺,选了三个香香的芝麻猪油锅盔,分给孩子们,也给自己留一个当迟来的午饭,很香,吃起来让她觉得很幸福。
第30章 卖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