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皇上御赐婚事,缪家也该有所动静。王氏日日命杜鹃守在门口,看看可有缪家人来。
那箱,缪家的老太太即将寿诞,府中上下无不洋溢着喜庆,张灯结彩,去旧换新,几天前就张罗着。大房甄夫人一大早得知儿子缪思重胜仗归来,更是喜不自禁,一早就过去了老太太那边,将这个消息说给老母亲听。
二房和三房也一早过去了老太太那边,妯娌之间有说有笑,陪着老太太,只为讨这老人家喜欢。
三个媳妇都陪着老太太正在抹骨牌,这是寻常贵妇之间的乐子。今日老太太高兴,多抹了两把,出了甄氏赢了两把,其余都叫老太太赢去了。
二房赵氏虽输的底儿朝天,但见众人不走,她也不好要走的意思。三房眼瞅着碎银大把大把的流出去,心中不大平衡,借口想起屋中有事,便先走了。
四缺一,便打不了了。老太太称乏了,便叫人散了去。
甄氏和赵氏刚走了出来,见方才离去的徐氏又走了回来,瞧见二人便道:“大嫂尽是欺负我们这些穷人,您掌家的,还缺那几个钱不成。”三房徐氏性子就是这般,斤斤计较,在外人看来,哪里像是为两孩子母亲的样子。
甄氏不过是为了老太太高兴,放了几把水,倒是把徐氏给气着了。
甄氏不好多言,二房向来圆滑,善说两家话,拉着徐氏言,“都是为了老太太开心,再说,大嫂也输了不少。走,去我那,昨儿个李夫人来串门,带来了锦记家的糕点,据说他家糕点不错,特地给你留着呢。”
三房徐氏斤斤计较,那是出了名的,什么都要和人攀比,从来不是个愿赌服输的主儿。膝下有一子一女,丈夫另有通房,膝下也生了一子一女,徐氏害怕哪日通房爬到她的头上,没少压着。
甄氏身为长房,要掌管着这么大一个家的进出账目,也不屑与徐氏闹个没完没了。
徐氏跟着赵氏离开,药香便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太太,二爷托人来信了,说是定会赶在老太太寿诞时赶回来。”甄氏思念儿子,一年在外,不知他是否又瘦了,在军中必然是吃不好穿不好的。
她知道,皇上此番准许儿子缪思重从边关撤下,一来是他常年在塞外,军功无数,二来是为了缪思重的婚事。甄氏对这门御赐婚事,是不大情愿的,那霍家到底是昨日黄花,哪里配的上她的儿子,军工伟记在身,何愁说不上好的女儿家。
一早就命人打听了霍家,其女儿名声不好,交横跋扈,霍家曾涉险过贪污案,虽说正了清白,但到底心中膈应的慌。可到皇命难违,她还不知如何与儿子开口说起此事。
赵氏同徐氏边走边聊,“你以为我是为了那几个破钱生气,缪家的一些规矩,也早该改改了。她甄氏长子虽跟随大哥上阵杀敌,战死沙场,但也封了头衔。将军府不单单是将军府,更是世袭侯爵府,长子不在,世子之位就落在了思重身上。”
“凭什么我们二房和三房却无权袭承世子之位?令修他哪里比思重差了?按辈分,那是其兄长,按军功,也没少刀口舔血,战马厮杀。说句难听的话,万一那一日老太太去了,这分家产时,可就是他们说的算了,哪里还会有我们的份儿?就你心善,一点点都替我们令修考虑。令修娶亲,敏慧嫁人,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这稍微跟不上排面,那都是叫人看笑话,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赵氏听徐氏这么说,赶紧拉她拐入假山后的小路,又往后看了看,见没人才松了口气儿。
“糊涂了,这样的话你也敢乱说,当心叫人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仔细了你的皮。”说着掐了一把徐氏,佯装妯娌之间的闹腾。
话虽这么说,这徐氏既是再有胆如此说话,可世袭侯爵必为长房子出,长房无子才轮到下家,这是祖上历来定的规矩,又岂是妇人随便嚼了舌根就能更改的。
但徐氏这么说,赵氏也不能说不动心,赵氏邀请徐氏去屋里吃糕点是假,带走徐氏是真。走到半道上,徐氏便以出来半日了,不知成器又鬼混哪里去了,他那个媳妇恐怕是又要闹腾了。
赵氏回到院里,把徐氏说的话一遍遍过着脑袋去思索。倒真是怕被徐氏给说了个准儿,那徐氏的儿子虽不中用,可娶了个娘家殷实的媳妇做了靠山,且徐氏还有丈夫陪伴。若是到分家产那日,甄氏有意吞了,儿子又是世子,她可就惨了。
自己孤苦伶仃,就靠着儿子和女儿出人头地,丈夫当年随同大哥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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