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开春以来,二房赵夫人处常常人丁络绎不绝,全是前来为小女儿敏慧前来说媒的。那缪令修又升了官职,前来说媒的,家室都不错。
此番登门说亲,多半是看重了这一点,听闻是缪令修在户部当值,颇的户部尚书赏识,提拔其成了副手,在户部尚书手下做事。
那缪令修寻常看着不声不响,做起事来,倒是一鸣惊人。开春时,京城突然流民增多,一时人口失察,京城发生了多起偷盗抢劫案。
京兆伊处的韩大人原本是想暂且压住此事,速速镇压了,以免传到了圣上处,触怒龙威。本想流民好治理,却不想越是治理越是案件上升。
不知圣上是从哪里听到了些消息,斥责京兆伊办事不利,好一顿痛斥,命其三日内将此事镇压,归还百姓安宁。
韩大人战战兢兢的做官,不想此番竟是触怒天颜,将罪责推卸到了户部头上,责怪户部人携带,未曾及时录入人口。
户部尚书也怕此事被圣上怪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缪令修本是个小小的编册员,整理阁楼的记录册子,抄写坏损册本,听到户部尚书为此事烦忧,便冒着被训斥的风险,献了一计,事成后便升了职,他也算是碰着机遇了。
以往赵夫人也一心盼着敏慧能嫁一个有着不错的家室的人,但苦于无人登门说亲。而今缪令修升官可谓使得二房那边大放异彩,赵夫人的眼光自然跟着升高了。
赵夫人送走最后一个媒人,看到敏慧的身影,眼含笑意的道:“敏慧,你过来。”
敏慧本是要来母亲处探听下,想知道礼部尚书家可有托媒人前来说亲,听嬷嬷说赵夫人正在接待客人,这才转身离开的。
听到赵夫人的呼唤,敏慧又折了回来,见到赵夫人脸上的容光,知道母亲好不容易这么开心一回,娇羞道:“母亲。”
敏慧走到赵夫人身边,赵夫人爱怜的抓起了敏慧的手,“我最近也忙,这家中说亲的是挡也挡不住的来,虽说这些家室都不错,不过娘倒是知道你的心思,知道你喜欢秦家公子。不过你哥哥这算才熬出头,不便得罪人,所以娘也不能把话说死了,你切勿担心。”
有赵夫人这话,敏慧自是放心的,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娇羞。听了赵夫人的话儿,登时脸都红了。
“有母亲在,女儿自是不担心。”心中乐的要开出花儿来了。原想着,她虽生在这世家中,到底不是有权有势的大房所出,她与秦公子,想来也有缘无分了。
当时匆匆一面,却记忆犹深,此番哥哥升官,倒是让她在绝望中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几日赵夫人院子里没少去人,玳萱距离赵夫人的院墙不远,熙熙攘攘的来人,倒是都知道的。只是一直在屋中安静的做着针线活。
屋中的窗边放着长桌,针线摆的满当当,窗正对着院子中的一棵有一人环抱那么粗的银杏树,此刻绿油油的早就冒出了新叶。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穿过银杏树,光束被分散着从细缝中散落到玳萱的身上。玳萱累了,时不时会抬头看看银杏树,再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坠儿看到玳萱忙了一大半日了,就走了过去,“姑娘,针线活再要紧,这也比不得眼睛,你这几日来,为了这么一个坐垫,又是寻布料,又是打花样,又是亲手缝制,眼睛哪里受得住,快放下歇息歇息,明日再做也是一样的。”
坠儿知道她动嘴说是不行的,便顺手将玳萱手中的东西拿了去。姑娘针线做的又细腻又整齐,宁愿自己劳累些,也不想旁人替她做不合心意。此番没日没夜的赶着,是为了赶着夏日来了,给赵夫人缝制一个新的坐垫。
“你这丫头,好生胆大了。我这还有几针就缝制好了,快些给我。”玳萱见坠儿拿走的,又起身抢了回来。
坠儿道:“姑娘如此费心费力的,他人可不知道。”语气中颇有酸味儿,玳萱手中顿了顿,又继续捏起针线。
“自从我娘走后,是二太太把我养大,若非太太,我哪里会得到旁人的尊重,我不过是个妾生的罢了。太太待我像亲生女儿,我自是感恩的。这夏季眼看着就要来了,天儿马上就热起来了。太太早年旧疾,最是害怕湿热,我为她缝制的这个垫子里头放了艾草,能够驱虫,又透气性好,放在凳子上也软和,往年我都会坐上一个,今年自然也少不了的。”
缝制完成,拿起剪刀,剪掉针线,拿着欣赏了下。上头绣着荷花,看着好看又实用,也没白忙活了这些日子。
坠儿道:“姑娘就是心善,你在这里忙着为二太太着想,人家二太太可没想着你,这不,整日里门庭若市的,忙着给亲女儿说亲,要说来,姑娘的岁数可比敏姑娘
37.第三十七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