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郗超与毛安之心中咯噔一下,心知定然是发生了变故,不过也只得老实回答:“确实无误!”
桓温冷哼一声,将手中诏书甩给了他两个。两人急忙接过,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原来这诏书根本不是他两之前看到的那道禅让诏,反而写着“家国事一禀大司马,如诸葛武侯、王丞相(王导)故事”。
也就是说,这道诏书不过是请桓温往建康辅政罢了,休说禅让,比之以前那封“大司马温依周公居摄故事。。。少子可辅者辅之,如不可,君自取之”的信件还要大大不如。
这还得了?禅让不得,反而从摄政降到了辅政,这不是开玩笑么?怪不得明公气成了那般样子!可自己明明看到了禅让诏啊?更何况毛安之也见着了,总不可能两个人都眼花了罢?郗超心知有异,一把揪住为首的使者,吼道:“说!你们一路而来,发生了什么事故?细细与我说来,但有一丝隐瞒,休怪我诛你满门!”
使者们哪里敢隐瞒?当即跪倒在地,声泪俱下,从自己出宫开始,到此间奉上诏书为止,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他几个说得仔细,把郗超与毛安之拦住自己私窥诏书的事儿也说了出来,倒把他两位弄得尴尬不已——以桓温的智慧,听完岂能不知郗毛那点小算盘?当然,段随在朱雀门外截住使者,拉他们去骁骑军镇所吃喝的事儿也给端了出来。
使者们决计不敢捣鬼,说到这里,郗超哪里还不知道是诏书给掉了包?他是何等聪慧的人物?心电转间,已经洞悉了其中的门道,大声对桓温道:“明公!定然是段随这厮做了手脚,到底是这个贼子负了明公啊!”毛安之赶忙帮腔:“不错!定然是段随这贼子半路使坏!”
桓温自然相信眼前这两位心腹,心中气怒已极,颤声道:“王谢!段随!好好好!”突然一个踉跄,站立不稳,跌坐在了地上。厅中众人大惊,郗超与毛安之抢上前去,将桓温扶了起来,只见他气喘吁吁,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桓温平复过来,摆摆手,将使者们以及闲杂人等尽都屏退了,独留郗超、毛安之等西府心腹。他开口道:“如此看来,此诏并非司马昱本意,全是王谢等人私自搞鬼。哼!愚蠢!以为这样便行了么?景兴,你压住此诏不发,赶回建康要司马昱重新下诏!仲祖,你速回建康集结禁军,控制住段随所部!”
毛安之大声领命,郗超则拱了拱手道:“我这就动身!只是。。。”
桓温眼睛中陡然射出慑人精光,傲然道:“老夫知道景兴的意思,你是怕王谢再行捣鬼么?哼!老夫当亲往建康,直入宫中,但有敢祸乱宫帏之徒,定然诛杀无算!”
郗超大喜:明公总算抛下架子,肯亲自去建康了,这下子王谢哪里还能抵挡?大事定矣!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赶忙说道:“明公亲往建康,若是集结大军,车驾兵马怕是要准备些日子,然而那司马昱已然病重。。。”他是怕司马昱熬不到桓温赶去就死了,那不是没法写禅让诏了?
桓温晓得郗超的意思,哈哈笑道:“何必要集结大军那么麻烦?老夫只带五百亲卫,明日一早便出发。轻装简行,两日内就可到达建康。老夫倒要瞧瞧,这世间何人敢拦我!”
第五十五章 气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