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等与江州军尽数困在这西州城里,岂非坐以待毙?”
王彪之轻咳一声,沉声道:“文度休要乱我军心!老夫思之,眼下首要之事,乃是昭告全军桓使君身体无恙,以安军心。”顿了顿,接着道:“对了,老夫刚刚收到消息,桓熙本人并未随军前来,而是坐镇姑孰;西军阵中,目下乃是桓济领兵,其进兵速度颇是缓慢,三五天里怕是到不了建康。”
“桓济?”桓冲眼睛一亮,冷笑道:“这小子统兵之能比之桓熙还要大大不如,在族中更是全无威望。若真是他带兵前来,我等未必没有胜机!嘿嘿,这等要命关头,桓熙还躲在姑孰城里不敢来建康与我对质,真是无胆鼠辈!”
谢安摇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桓熙亲自跑来,我等说不定还有机会发动阵前突击,来个擒贼擒王。只要拿下桓熙,使君你再登高一呼,逆转西军也未尝没有可能。如今他龟缩在姑孰城里,遥控战局,倒也不失为稳妥之法。”
大伙儿纷纷点头,若有所思。便在这时,段随呼啦站了起来,朗声道:“小子倒有一计,只是与方才叔虎公所言略有差池,不知当讲不当讲。”
桓冲一笑:“但说无妨!”
段随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开口道:“如今我方兵力处于下风,又困在西州城里,若是正面对战,胜算几乎没有。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等何不借此机会示敌以弱,蒙蔽对手?”
“计将安出?”
“先散布消息,就说桓使君阵前遇刺,如今伤重不起,已经无法理事。”说到这里,段随看了桓冲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正笑意盈盈看着自己。段随心中一定,说道:“再让军中将领送密信给毛安之,就说江州军军心已乱。如能得桓家世子桓熙亲自前来招降,大伙儿定然献出桓使君,出城投降。”
谢安道:“诈降计?将桓熙骗出姑孰?”
“不错!”段随口沫横飞:“这还没算完!接着就要委屈一下桓使君了!”
桓冲眉毛一扬:“何意?”
“请使君与我一起扮作民伕,偷偷潜出城去。我两个汇合了骁骑军,立刻向西出发。西军速度缓慢,我骁骑军马却快,大可转个圈子绕过西军主力,不与之正面冲突。然后遣出大量侦骑,来个守株待兔。只要桓熙这小子一露面,嘿嘿,定能将之一网成擒!”
谢安颔首道:“此计可行!桓熙听说使君伤重不起,江州军也困在城中,必然不会再起疑心。以他鲁莽急躁的性子,多半会骑马赶来。姑孰马匹不多,他随行带不了多少兵士。五千骁骑军对付他,绰绰有余!”
桓冲听得眉飞色舞,连声催促段随:“继续继续!”
段随吞了口口水,说道:“接下来就好办了。押着桓熙追上西军主力,试想,西军群龙无首之下,想必费不了使君你几句口舌,大事便可谐矣!”
桓冲连连颔首,叹息不止:“妙计!妙计!先示敌以弱,虚则实之;再诈降攻心,引蛇出洞;最后擒贼擒王,以理服人!从石啊,你不但深谙兵法,智谋也是无双!”
正主儿桓冲都首肯了,何况段随这条连环计的确精妙,大伙儿自然没有异议,当下各自出帐,依计行事。
第一百章 落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