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随兵近剑阁的时候,建康城里,尚书仆射谢安正与尚书令王彪之聊着天,只是不见三人组另一位——中书令王坦之的身影。原来二月里的时候,调任徐州刺史没多久的刁彝突然暴病而死,“小心眼”的谢安害怕桓家趁机夺回徐州刺史之职,便表奏分量够足的王坦之为徐州刺史,都督徐、兖、青三州诸军事,镇广陵。此刻王文度早已不在建康。
建康与蜀中间隔数千里,信息传递不畅,此时谢安、王彪之得到的消息还是:张育起兵反秦,晋军在垫江大破秦军两万,夺取垫江指日可待!故此两人谈笑风生,心情大好,全然不知蜀中形势已然变得严峻——张育称王,垫江却迟迟未能攻破!
王彪之笑道:“从石这小子,嘿嘿,每次都能出人意表啊!逃到南中也不消停,不但狠狠教训了背叛大晋的夜郎人,更在高岩子一战里,打得姚苌找不到北!再说这一次的四路并进之策,那可当真是大手笔!啧啧!”
谢安淡淡一笑,说道:“四路并进之策乃是周仲孙的主意,非是段随之计。”
王彪之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单从谢安嘴里说出“段随”二字而非“从石”二字这个小细节,他登时便感觉出了一些蹊跷,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安石,你。。。莫非对从石。。。”
谢安一愣,不想王彪之的耳朵这么尖,一下子听出了不对。只好勉强一笑,说道:“诶!家门不幸啊!”
王彪之愕然:“却是为何?”
谢安不住摇头:“叔虎兄你也知晓,我早就答应了逸少(王羲之表字),将阿元许配给他家叔平(王凝之表字)。如今阿元不知被段随这小子灌了什么,整日里神魂颠倒,就是不肯答应出嫁。逸少几次三番写信来催,现下我都不知道如何应付是好了!”
王彪之听完哈哈大笑:“我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小儿女间的情事罢了。安石你是家主,若是强自下令,阿元岂能不从?”
谢安沮然道:“都怪我之前太过娇宠阿元,如今她这性子便了不得了。叔虎兄你是不知道,阿元不类一般女子,若是劝解不开定要用强的话,只怕她真敢拿出刀来抹脖子!”
王彪之一滞,脑门上分明起了三根黑线。
谢安语气不悦:“这事终究要怪段随!他早已娶了正妻,偏偏又四处留情,祸害人家女儿。。。”
王彪之劝道:“诶!从石乃是鲜卑胡人,这些小节自然是差点。。。”
谢安冷笑一声,突然放低了声音道:“就是怕这些胡人不拘小节啊!试想,今日他敢勾搭阿元,全然不把我陈郡谢家当回事;来日若是胆子更大些,不是连大晋朝堂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王彪之悚然一惊,沉默半晌,开口道:“安石的意思是。。。”
谢安遥遥远望,悠悠道:“前番桓温弄权,我等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借助骁骑军之力,然而此军毕竟以胡人为主,终究不可视为腹心啊。。。”
王彪之心中冷笑不已,寻思道:安石你这厮未
第一百一十六章 肚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