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超与俱难之间的恩怨军中皆知,那副将猜到俱难的心思,顿时急了,哭喊道:“将军!此事千真万确,晋人使诈,都颜将军已然战死三阿,所部更全军覆没!”
其实这副将来时,尚未得到都颜所部的确切消息,只是此刻情势急迫,此人又是个有心计的,于是“夸夸其谈”,把事儿说到最大,好歹先把俱难拉去盱眙再说。只是他再也不曾想到,自己竟“一语成谶”,说话时都颜与其麾下一万卢水胡骑兵尸骨已寒。
不意心中的小九九叫人识破,俱难不由得老脸一红,恨恨看了那副将一眼,转头道:“传令!改道向西,去盱眙!”
那副将松了一口气,拱手向俱难致意,随即打马而去。
俱难看着他的背影,阴阴想道:也罢!彭超再是奸诈,终不敢胡言乱语至斯,否则我一封书信送到天王处,定然叫他身败名裂!嘿嘿,都颜居然死了?还连带着他那一万杂胡?那可是彭超的命根子啊!哈哈哈哈!不知不觉间,老脸上爬满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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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城中,谢玄高踞上首,段随、戴逯、刘牢之等一众将领分立两侧,三阿守将忝陪末座,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盈盈笑意。
孙无终语气懊恼,说道:“料不到彭超这狗贼两脚都抹了油,居然叫他逃之夭夭!”
谢玄一笑,说道:“无妨!秦人连战连败,军心已沮;反观我军士气正高,眼下兵力也不落在下风,来日定能大获全胜,叫秦人有来无回!”
刘牢之点了点头,说道:“使君所言极是!我军连战两日,也觉疲惫,如今正可在三阿城里稍作休整,补充军器。”
段随先是“嗯”了一声,随即大声道:“休整自然是要的,却也不能耽搁太久。眼下军心可用,当痛打那落水之狗,免得其恢复了气力,又来咬人。”嘴一张,把鲁迅先生的言语给搬上了台面。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皆哈哈大笑起来。
戴逯插口道:“有道是穷寇勿迫,何况俱难所部已然前去盱眙与彭超会和。。。仓促进兵,只怕反为其害呵!”
段随摇了摇头,说道:“迟则生变,可万万拖不得!战事绵延下去,别的不论,淮南百姓定然要深受其害。今岁江东雨旱不均,年成多半不佳,倘若淮南之地再叫兵祸误了农事,恐怕建康也消受不起。”一番忧国忧民的高谈阔论,听来倒也新鲜出奇。
众人若有所思。戴逯想了想,迟疑道:“或者。。。我军先取淮阴如何?眼下俱难去了盱眙,淮阴必然空虚。。。”
话音未落,段随叫了起来:“不可!为今之计,当集中兵力与秦人主力决战,取淮阴实乃本末倒置耳!倘若一时攻不下淮阴,却叫盱眙秦军抄了后路,又或者秦人趁虚杀去广陵,则我军危矣!建康危矣!”
两人意见不合,大伙儿把目光一起投向了主将谢玄。谢玄沉吟片刻,朗声道:“从石所言有理,当速速进兵,与秦军决战!传令,三军在三阿城中休憩两日,后日一早出兵,直取盱眙!”
“得令!”
五月初十,近四万晋军齐出三阿,西北望盱眙。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