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且随他去。我荆州这里,自当厉兵秣马,随时候战。”
桓冲沉吟不语,若有所思。半晌,他苦笑道:“从石啊从石,你未免也太是胡闹。你倒是好算计,却把逊达兄置于何地?”
此言一出,段随与桓石虔皆是脸色一变:糟糕!这酒喝得过了头,怎么就忘了老周?他可是此次出使的正使呵。合着我等在这里慷慨激昂、忧国忧民,那他老周算什么?一个注定失败的倒霉蛋?
段随更是大为懊恼:哎呀不好,一时得意忘形,居然大言不惭,脱口而出什么‘不惧一战,这不明摆着撬他老周的墙角么?
便在这时,忽听“砰”的一声巨响。三人转眼看去,几倒杯翻,老周横陈地上,嘴角犹有酒渍,鼻息间却已鼾声连天。
段随与桓石虔两个面面相觑,吃吃道:“遮莫逊达公年岁大了,吃不住酒劲,一忽儿竟睡着了?”
桓冲摇摇头,哑然失笑:“逊达兄,你呀你。。。”
。。。。。。
无数面青色大旗遮天蔽日,绵延无尽。襄阳城外二十里处,几千秦国铁骑沿大道排开,甲盔齐整、刀枪如林,其威武雄壮,骇动人心。
老周与段随辞别桓冲、桓石虔,领着使队北上。途径襄阳时,“不意”便撞到秦国荆州刺史、南中郎将梁成率三千精骑前来“恭候大驾”。
“这架势,嘿嘿,没少花功夫。”老周嘟囔一声,神色里带着三分不屑,招手间,使从们打马向前,门旗、旌、节高高展起,虽只寥寥几面,却不肯输了气势。那边厢自梁成以下,秦人个个怒目而视。
段随将头盔向下拉了拉,遮住大半面孔——当初洛阳之役,城头激战时梁成多半见过自己,纵然时日已久,总还是小心些好。刘裕这蔫坏小子却使个心眼,将阎振等二十九名俘虏推搡出来,走在使队侧边,跌跌撞撞的大是醒目。
秦军阵中起了一阵骚动,梁成眼中冷光爆射,陡然喝道:“晋使且住!”
老周的声音也自不小:“来者何人?”
“大秦荆州刺史,南中郎将梁成!”
老周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梁使君当面,久仰!”一扬手中绢帛,提气道:“我为大晋正使、光禄勋周仲孙,奉旨出使长安。国书在此,我等须日夜兼程,赶赴长安。未知将军何事相阻?”
梁成冷哼一声,说道:“你等要去长安,我不阻拦。只队中二十九人,原是我荆州军将,却是不烦劳你等护送长安了,留下便好。”
老周连连摇头:“我大晋皇帝金口玉言,送归此二十九人至于长安。说了到长安就是长安,天子真言,焉能儿戏?”
“你家天子与我何干?若不放人,哼!一个也休想走!”梁成一声大喝,身后三千秦军刀枪并举,齐声应和。一时声震四野,气势骇人,几个晋人使从脸色发白,手中的旌旗不觉矮了半截。
老周叹了口气,说道:“梁使君,所谓赳赳大秦,便是这般待客之道么?”
梁成仰天狂笑:“区区小使,算屁个客人!”
“你。。。”老周一阵咳嗽,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十四章 虚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