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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间[1/2页]

从石传 西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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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裕醉了。
      军中平日禁酒,然逢喜庆日子或者打了胜仗,亦会开禁,因此军中倒是备得酒水。刘裕硬闯进军需官那里,捧了一整坛烈酒扬长而去,没人拦他,也拦不住他。有人上报至段随处,段随听完,摆摆手:“他心里不好受,随他去。。。”
      自打今日午间与刘牢之大军“分道扬镳”,骁骑云骑两军诸将士各回本营,营中气氛便沉闷得瘆人,个个都不说话。
      刘裕便同那无头的苍蝇一般,在营中四处乱撞。他满心疑问,更忘不了今日见面时,八叔对他欲言又止的古怪模样。他有心问问段随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可段随却故意避开了他,不肯见“客”;于是他又跑去费连阿浑处,阿浑叹了口气,劝慰他:“段都督总不会害弟兄们,你休要多心。”
      最后刘裕找到云骑军军主皇甫勋,直说看不懂眼下的局势,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想皇甫勋哈哈大笑,来了句:“万事皆由段都督做主,我等只管奉命行事!”
      皇甫勋三言两语打发了刘裕,临了却又追上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要是心里真不痛快。。。嘿嘿,我听说营中还有不少好酒,何不弄些回去,今日且喝个烂醉,免得烦心。”
      还真叫皇甫勋说到了心坎里,刘裕觉着郁苦难当,这当口只有烈酒才能浇愁。于是狂饮痛喝,酩酊大醉,一觉下去,沉睡不起。。。
      。。。。。。
      夜幕时分,中军帐里,段随睡得倒也“香甜”。
      临睡前,军中几个鲜卑将士、包括费连阿浑在内,皆出言提醒:“刘牢之大军就在近前,眼下局势复杂,双方关系微妙。。。可要安排营中多加值守,亦或轮营夜寝?”
      段随脸孔一板,厉声道:“阿浑!你怎的也学旁人胡言乱语?你也不想想,道坚何等人物?他绝不是使阴招的人,若要战,日间早已交上了手。人家诚心待我,我等怎可多心?记住!以后休在我跟前乱嚼舌头!”
      兄弟做了十多年,这还是段随第一次如此严厉斥责费连阿浑。阿浑没接话,拱了拱手,默然离去。
      出得大帐,费连阿浑深吸了一口气,有凉意沁肺。他搓着双手发了一会儿呆,一跺脚,转头对副将道:“多派斥候,直抵刘牢之军营。但有异动,举火为号!”
      副将应声去了。费连阿浑喃喃自语:“但愿是我多心了。。。”
      帐内,段随木立良久,忽然他咧嘴一笑:“我和道坚兄什么交情?大伙儿都属大晋兵马,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何至于动刀动枪?阿浑呵阿浑,你就是庸人自扰。”倒头便睡。
      。。。。。。
      也许,费连阿浑真的是多心了——漆黑夜色中,刘牢之的大营死了一般沉寂,便只营门前一排火把随着猎猎夜风晃动不已,忽明忽暗。火光掩映,将营门前几个巡岗晋兵的影子拉得老长,瞧着也是无精打采。。。
      骁骑云骑军大营里,刘裕鼾声如雷,这一刻纵然在他面前擂鼓,怕是也吵不醒他。营寨里静悄悄的,想必大伙儿都睡下了罢。。。或许有些心事重的,其实并未睡着,可夜凉如水,不,如冰,谁又会夜半徘徊呢?
      段随做了好几个梦,断断续续、零零碎碎。半梦半醒中,他翻过来,又覆过去,有心回忆梦境里的故事,却总也拼凑不出来。于是这一觉,便算不得踏实。
      终于,诡幻的梦境定格下来,突然间变得异常清晰。段随看到火光,亮到刺眼、热到发烫。空气里飘散浓重而刺鼻的血气味,交融在熊熊烈火中,还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声,钻入耳朵,更钻入心脑。。。
      这。。。是那一夜的邺城罢?该死!为什么这一幕总要回荡在我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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