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儿!来了中山已有数日,姑父数次传你,你只是避而不见。你。。。你是怪姑父当初不肯救你么?”中山城新辟的燕宫偏殿里,慕容垂端详着下首的段随,沉声发问。
“不!我从未怪过姑父不发兵救我!”段随垂着头,一脸悲苦:“我只怪。。。我只怪自己混账,却连累了那罗延。。。”说着段随猛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劲拉扯,痛得浑身发抖。
“诶。。。”慕容垂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拍在段随肩上:“有些事,命中注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
“不行!”段随豁然圆睁双目,面色狰狞,恨声道:“那罗延不能白死!他的仇,一定要报!”
“报仇?”慕容垂皱了皱眉头:“刘牢之早已逃回南国。。。我大燕如今百废待兴,说实话并无余力南下。。。何况,此乃国战也,死生有命,何必迁怒私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哦”了一声又道:“对了,那皇甫勋已然成擒,倒是可以用他的脑袋去祭那罗延。。。”
“我说的不是刘牢之,更不是皇甫勋!”段随猛抬头,盯住慕容垂的双眼,咬牙道:“害死那罗延的另有其人,此刻。。。此刻正在中山!”
“嗯?”慕容垂脸色大变:“随儿!你说甚么?”
段随眯起双眼,一字一顿:“姑父当初夺了那罗延兵权,就是怕他去荡阴。他却依然成行,为何?”
“为。。。何?”慕容垂声音发颤。
段随咬牙切齿:“因为慕容宝与慕容麟两个暗中设计,对姑父的旨意阳奉阴违,这才害死了那罗延!”
慕容垂勃然变色:“从石!休得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说!”段随声音拔得老高:“姑父若是不信,可提皇甫勋前来对质!”
“你。。。”慕容垂死死盯着段随,胸膛起伏,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段随不依不饶:“姑父稍待!我这就唤人去提皇甫勋。。。”
话音未落,慕容垂雷霆般怒吼出声:“不必了!昨日孤家已然下令,将皇甫勋斩首祭旗。此刻他早已身首两处,如何前来对质?”
“什么?皇甫勋已被斩首祭旗?”段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呐呐道:“姑父。。。方才你不还在说,要将皇甫勋砍了祭奠那罗延。。。”一个激灵,他猛然想明白了些什么,嘴唇抖得厉害,几难成言:“所以。。。姑父。。。你。。。你早就知道。。。知道是慕容宝与慕容麟搞的鬼。。。”
“为什么?”段随陡然爆发:“为什么?你为什么这般心狠?眼睁睁看那罗延死去,却不治那两个混账的罪?”
慕容垂不答话,仰天长叹,噙出泪水。
“慕容宝是你的嫡子。。。难道那罗延就不是么?”段随双目通红,叫得声嘶力竭。
“够了!”慕容垂狠狠一个巴掌抽在段随脸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白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