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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廿六章:摧枯拉朽[1/2页]

权丞 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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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根舒舒服服当了半年多山大王,今天面临的局势,让他感觉是不知撞了什么邪:卫所官兵不来两省交界处,反而来了比官军还正规的龙虎山道兵,奏响比官军还严整的鼓号,施施然就来到他们极其隐蔽的巢穴之前!
      如果这时候还不明白,自家出了带路党,于根这把年纪就白活了。
      心头的愤怒如火焰烧灼,但于根还没法赶紧梳理人头、甄别内奸,因为要面对的军情更紧急,更恐怖:这些道爷都不是寻常人身手!火烧关下狭窄的山路根本铺排不开射箭的阵势,道士们却个个身手不凡,上树、攀岩不一而足,人类难以抵达的天险之上,他们掏出飞爪、绳索,最狠的甚至拉定长绳之后彼此抛掷,天险在他们眼中也就是难爬一点的山。
      初一看,活像一场精彩的攀爬表演。但这些道爷们如同猿猴般灵巧、如飞鸟般翱翔,快速占据无数落点之后,山匪们的地狱就来临了:每一通射箭的唢呐命令响起,哨长传令、伙长命“射箭”,就见一轮轮箭雨泼洒道关门上,射得关廊上如同长出一片箭枝森林。暗红色的巨石上,又多染一层血雨。
      受轻伤的,嚎哭如野兽;伤势更重的,只剩下微弱□□的力气。
      侥幸没有被箭雨点名的前矿工转职的匪徒们,完全失控地哭爹叫娘,都抱头躲在各个角落,只恨关口的地势太险要,于根的亲信守住山后退回匪巢的路,这些能便插翅难飞。若不然,早就崩溃逃散了。
      但不能跑,并不代表还有人在抵抗。被真正来自军阵才有的密集箭雨欺负一刻钟,曾经凶恶的匪徒们已经魂飞魄散,彻底丧失了战意。不管于根带着亲信怎么打骂,甚至动刀子劈,他们都只哭喊着瑟瑟发抖,情愿被下一轮箭雨继续按在地下反复摩擦,怎么也不肯重新出来占位对射,或推木石砸下去守关。
      匪徒真正的优势,不过是占据地势险恶、交通不便的三不管地带,跟官军玩捉迷藏。
      一旦来进剿匪徒的正规军拥有了带路向导,就几乎只剩下覆灭一途,至于匪徒们的战斗力怎样、地势上有没有险要关隘可供阻挡,都不能改变局势。
      哪怕放在全世界来比较,中华民族的军队也是世上最擅长防守的,没有之一。不论守关还是守城,都经验丰富,甚至已经开发出系列的理论来了。但拥有足够物资和战斗经验、擅长守关的必须是官军,保证不包含土匪。
      旌旗下,弓弦声与对面凌乱的惨叫声中,柳珽凝神注视关口。
      这是一场完全一面倒、优势大到了活像在欺负人的战争。
      眼看着道兵表面上只做了两件事:占据地形,放箭,然后匪徒就已经被打击得溃不成军,全无战意。但是柳珽是行家,心里明白,之所剿匪能如此轻松,是因为这只道兵在配备之初,顾桐就在原理上充分考虑了剿匪与山中战役的需求,把兵力配置的原理说明白,再由柳珽给出实际人数方案。
      再则,训练道兵除了军姿队列等等“成军之术”,其余的项目不是山路行军就是强攻预演,甚至包含“不平整地形的射箭军阵可行性”、“如何在山区战中优先占领可补给的谷地”、“崎岖山路行军被突袭的应变预案”……总之,今天一战实际出现的种种情形,都是昔日的操演题目,最不济也事先做过方案。更变态的是,连带路的向导都为他们准备好了。
      面对所有军情,别说总指挥官柳珽能成竹在胸,连每一位基层军官、每一名道兵都觉得一切都是曾经操练过的,只要把训练的水准发挥出来就好,进击节奏如行云流水。
      这一趟剿匪,真正辛苦的,反而是……爬山。
      又一轮箭雨射出,柳珽敏锐地观察到,几乎已经没有冒头抵抗的匪徒——这是士气彻底崩溃的兆头。
      胜券已经在握。
      柳珽微笑回头,问张永绪:“这个冲锋的军令,不如由大公子来?”
      张永绪当仁不让,痛快点点头,拔出腰间指挥用的长剑,对着面前虚劈,森寒剑光指向火烧关上,同时厉声喝道:“冲关!”
      锦绣“张”字的将旗徐徐向前倾斜,低沉大鼓与嘹亮的唢呐声同时响起——总攻的旋律正是顾桐推荐的“嘀嘀哒哒嘀嘀”,短促,但瞬间就能催发出热血,和滔天战意。
      近处道兵们能见到是少天师亲自命令,都高声嘶吼应和“冲关”,放下弓箭,拔出腰间唐刀,开始冲锋。
      远处或者不太看得清楚指挥官是谁,却被同袍的热血鼓舞,或三五成组、或施展轻功,如海啸般汇成巨浪,汹涌向前。
      年久失修的火烧关虽然地势绝险,但矿工们只擅长挖洞,实在不擅长砌墙,更别说这里除了整座山都是石块的一部分,从切削石块的工具,到把石头砌成墙的砂灰,以及会做这些活的匠人,样样都缺,故而,老关隘的墙故城县被风化的沧桑旧貌,斑驳的老墙上甚至有整棵树,是风吹来、鸟衔落的种子长成,很适合旅游者自拍摆ose,也非常适合身手矫健的道兵们冲锋。
      轻功最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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