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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哪里去了?!”
      “长郡主——长郡主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被人打昏绑在了柴房里,才被人救出!!长郡主——”
      “什么?!没用的东西,哭什么哭!!”骂完了才发觉不对劲,明明刚才人还在的,“你是何时遇袭的?!”
      “是……是午时没过多久的事……”
      “哼!”
      没着内裤的白皙美腿夹带着愤怒重重地踹去,她眼里的那个“没用的东西”果然滚开。
      “……没想到那家伙的易容术竟如此高明!!难怪几次三番都能轻易得手!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把、把塔顶上的东西取下来!!”
      “启禀郡主,广亭塔顶又陡又高,实在是没有能马上就上去的高手啊!”
      “真是一群废物!齐霸久!赶紧想办法把它弄下来!!快,快啊!叠!风!别让本郡主逮到你,否则本郡主定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杀手无影剑
      月总是残的,夜总是黑的。
      亮着的,只有风花雪月的阁楼,酒气弥漫的赌场,再不就是那唯有在黑暗中才能舞动的糜烂的灵魂所栖息之处。
      一抹黑色的残影,提着滴着血的黑匣子,闪现在黑夜的亮色中。
      迅疾却从容。没人看到他的出手,却,他想要的头颅就是在他的手里。唯一能看到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仿佛发怒的雄鹰,鬼挡杀鬼,佛挡杀佛。
      血腥却洒脱。没人拦得住他,他从不会有半点迟疑,如果他要你死,无论你躲到哪里,无论你有什么背景,即使拼个不能全身而退,你都得死。
      轻灵却稳健。没人能让他狼狈不堪,即使所有傲慢的强者都在这里,也没人敢有半点的疏忽和怠慢,他们清楚他们眼前的对手,举手投足间,就足以让他们覆灭。
      他是一个杀手,天价杀手,没人敢质疑他的实力,除非做好了死的准备……
      黑匣子里流出的血还不曾风干。他闪身钻进了密林,轻而易举地甩掉了所有追杀者,为见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那是他这次任务的雇主。
      朦朦纱幔之中,慵懒地倚靠在身后俊美娈童的艳冶女子,挑起嘴角,扯出个极其妩媚的笑,挥了下欲扭成十八弯却终究不成的白皙却早没了光泽的老手——随即装满了泛光的金色两箱,被人抬到了他的面前。
      冷萧萧的眸子淡淡一瞥,白得近乎透明的手随意一抛,欲要流尽了血的黑匣子在暗夜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紧接后缀的银光破夜袭去,一声惨叫,原本俊美的男童霎时气息全无。
      类似这种用下人的身体来挡住对方袭击的事,他早已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男人本就是用来玩弄和抛弃的,斜睨了眼不曾流露出半点留恋和不舍的妖妍女子,举剑腾空,再次袭去。他今晚所做的这一切,本就是为了杀她。
      突然,地下、半空,织罗的软丝蛛网,铺天盖地,几十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黑衣人,兵刃,暗器,毒粉,仿佛迷雾下的飞火流星,聚集一点群而攻之……
      直到他再难支撑全身被丝网里埋伏的金刚铁链束缚住。
      白雾散,星火熄。
      女子颇为满意这一幕,扭着风姿绰约的身段,被另一个俏俊的年轻男子搀扶着向他行了过去,却仍是不敢靠得太近,傲慢自信软绵绵地:“噬骨散的味道如何……你不会以为本将军是那洪艳吧,可以轻易地就被你杀掉……”余光扫了眼从匣子里滚出的血球,像是很恶心似地又收回了。
      他无言,所以他听着。
      “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本将军又岂能不妨!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举世无双的杀手,却要死在我卓不凡的手上……本将军还真是舍不得……要不你考虑考虑,只要你从今以后愿意为本将军效力,今日之事,既往不咎!如何?”
      他仍是无言。仅露出的那双眼,完全看不出他的任何姿态。
      但在这种情况下,任一个聪明的人都不会拒绝。对于这一点,她充满自信。
      然而眼前的他却偏偏挑战她的自信,他的沉默,让她觉得不安,她不想再等下去,若是让洪艳的人追到这里,对谁都没有好处。
      于是她终究还是下令,让人了结了他,尽管她那惹火的眸子里仍旧渗透着浓浓不舍。
      却万没想到,不过这片刻的喘息中,他竟拼得内伤强行逼出体内毒素,有如脱困的蛟龙,挣开了铁链,挣开了网,挣开了随之而来的漫天暗器……
      那女子布满惊骇的眼,怎样也未曾想到他居然敢不用尽全力去躲闪暗器,竟拼得她轻忽的瞬间要取她性命!!
      他自信,普天之下能躲得过他这招的人并不多,而他要杀的这个女人却绝不在此列之中。
      然而她的确不凡。她是骊国战功卓著的武将,她的功力足以令她笑傲群雄!
      于是她躲过了,只是没了右臂。痛的冷汗顺着满是脂粉的额头欺下,带出一道浅浅的沟痕。
      其余的护卫持着兵器战战兢兢地与其对峙,他迫近,他们退,他又迫近,他们又退,直到再退无可退,勉强坚持着早已丧了勇气的战斗,除了卑怯的死,还能有什么其他结局。
      女子不懂,在他那冷漠得像冰的眼里,她看不懂他何以如此憎恨她,甚至不惜与她拼个两败俱伤!惨白的唇再顾不得矫揉造作,瘫软的腿脚完全兴不起任何反击之力,疼痛搅动着颤抖的神经,只剩下不甘,“为什么?!”
      “因为你毁了阴山。”
      “难、难道你就为了那些奴隶!!”
      “难道这还不够吗?”
      被腥红包裹泛着寒气的银剑,在白月下,飞舞间,了结了所有颤抖怯懦却又不肯放弃执念贪恋富贵的奴人,只剩下那女人一个,在月白夜黑的恐惧中,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干。
      他仍是面无表情。
      她却仍是舍不得死。
      不想死的人就要承受着所有能承受亦或是不能承受的痛。像是个受了伤的猛兽,就近捡起把混在泥土血泊里的刀,没了娇媚,没了做作,没了傲慢,没了脑子……不想再节外生枝,全身浴血的他最终决定给她个痛快……
      “出来吧。”
      “大宫主。”
      “我说过,不要这么叫。”
      “可这是宫主吩咐的,小的不敢违抗。”
      “罢了,把这两箱子换成衣物粮食,分批带去阴山,不要惹人注意。”
      “是!请大宫主放心!但大宫主,您的伤……”
      然就在这人眉眼一低一抬之间,他已消失在夜幕中没了踪影……
      花信风,即花间客。
      天下皆知,此人自然峨眉,风神秀异,邪魅萧爽,疏懒不羁。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传闻说,花檀郎美艳天成,不带凡尘俗气,隽拔身姿所过之处,七色彩蝶纷飞相随。
      传闻说,花檀郎有八斗之才,卓群之智,震天之武,慑地之功。
      传闻说,花檀郎放浪形骸,倜傥不羁,性情散淡,处处留情。若身处于闹市中,骚乱不止。
      传闻说,花檀郎被人津津乐道的几件小事:
      十六岁时,初到凤城,与人比武,对方见其美,竟不战自败。
      十七岁时,自立信风居,名噪凤城。女子皆惊叹仰慕其色,男子则纷纷效仿其穿着打扮,仪态举止。
      十八岁时,洁亲王府的小郡主欲纳其为夫,被拒。款款深情难诉,终日流连信风居。
      至今,凤城第一名草之名,远播天下。他国慕名而来者,更是不计其数。甚至只为得缘相见一面,不惜苦等数月。
      然而花檀郎却自有规矩。
      没足够的银子,不见。有银子没身价,不见。有身价没脑子,不见。有脑子没修养,不见。有修养没博识,不见。有博识没趣味,不见。有趣味没品位,不见。
      除非他愿意,否则谁也勉强不了他。他就是喜欢绝对的自由和放纵,没有人可以主宰他。
      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来历。他身边只有一个侏儒的矮奴。
      总之,潇洒俊逸,美名传世。
      而能与之相比的,大概就只有岚祈公主的六位绝美夫侍了。
      且预知其后事,还请看下回。

楔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