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是。景公子果然有办法,居然可以让公主静下来学琴。”
“呵呵,听过景阳曲子的人,还没有可以不动情的。”
……
冯岚自然也不例外,不是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淡情,就是这古琴充斥着魔力。
从手势,到指法,从识谱,到曲子,反反复复,跌跌撞撞,直到笨拙的手指可以在琴弦之间灵动翻飞,不但没有丝毫厌烦,反而就像是吸了大麻,陷进去了便无法自拔。
可是……
她一直都是个自制能力很强的人。
她喜欢下棋,但为了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她便再没有摸过棋子直到大学毕业;她喜欢吃糖吃蛋糕,但为了保护糟糕的牙齿不再变得更糟她可以一年只吃一次……
只要是她认为她必须去做的,就从来不会让扯后腿的思想占了主导。可是现在却是怎么回事?
撩拨琴弦的小手突兀地停了下来……
景阳见她突然停下,“怎么?”
“我累了。”
“可是才刚开始。”不带任何情感的调子,却就是能够让人迷恋。
冯岚有些茫然,“我已经学了三天了……”
她居然可以对自己原本并不喜欢的事情坚持三天!
她又当真不喜欢吗?当她听见景阳琴声的那一刹那,自己因为震撼而对这种琴艺产生的痴迷产生的极度渴望并不是假的。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当真忘记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从来都不是个分不清主次的人,她从来都不是个只为贪欢而不顾正业的家伙,可偏偏就在这个人的面前,她就是分不清主次了。
这种本末倒置的感觉,很不好。
“公主进步得很快。”
景阳坐在与她相对的桌案前,并未抬头,似是走笔画着什么。
冯岚不以为然,“是吗?”漫不经心地毫无章法地再次拨弄了两下琴弦,“‘琴棋书画其中的一项,我是不是已经小有所成了。”
“……公主生气了?”
“你在做什么?”
冯岚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去。
“为公主作画。”
画中俨然是一个正在抚琴的女子,“很像我。”却惊异,她的确只是觉得画中人像自己,而不是像桑岚祈。
“公主不想为这幅画题词吗?”
“你不怕我把这么好的画给毁了?”
“公主严重了,倘若公主对自己的字没有信心,倒可以先在白纸上随意地写一写。”
也对,琴差不多了是该开始其他了。
冯岚从景阳手里接过了毛笔,“你不会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吧?”
“公主何出此言?”
“书画完了是什么,棋?”
“……我也是为了公主好。”
“呵,”冯岚冷笑,“为了我好?其实你心里想的是‘你学不学得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可以向国公交差吧。”
“还以为公主已经对我有所改观,却没想到……公主还是这样看待我的……”
冯岚究竟是怎样看待他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想去了解,也不敢去探究。很怕多走一步,就是深渊。
就算她也会对一个男人有丝异样的情绪,又如何,难道就会因此而无条件地相信对方?放下所有的戒备就此倾心托付?
不可能!
就像谁也不会把谁的客气当真一样,表面上走得越近的人反而越是危险。
所以她不会相信任何人。
她已经习惯了,习惯对所有人都存有戒惧对所有人都保持着尽可能安全的距离。这是从她懂事时起就开始有的习惯。尽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被过去的生活所逐渐侵染的,还是与生俱来对人性的质疑。
不想再想。虚假的世界何必认真。
扯出个玩世不恭的戏笑,“或许应该将这幅画裱起来,作为你对国公绝对忠诚的证据。”
“如果公主不介意的话,我来为公主题字,如何?”
“简体字???”
第二十六章:何必认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