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想要取得皇帝的信任,与赵高营结确实是良策。不知公子胡亥自那日以后,动向如何?”
我靠近星魂耳边道。
星魂耳朵上泛起一层微微的粉红色,别过脸去,道:c66c
“已在控制之下。”
“夫君若想早日取得幻音宝盒,就应当先教高月阴阳术,取得她的信任。”
我笑道。
“你倒是会说,说来说去不就是劝我教她术法。”
星魂脖颈处也泛起了粉红色泽。
“是也。知我者莫我夫君也。”我嬉笑道。星魂轻哼了一声,胳膊肘往后一戳,我便被他推开了,他步子有些急,就往院子里走去。我看过去,星魂与高月说了什么,高月点头,星魂便转身要走,高月就跟上了。
临走时,星魂还瞥了我一眼,我对他眨眨眼,他就扭头不看我了。
我摸摸脸上的面具,去寻了小紫诺,教他识字。
虽我未问星魂长生不老药之事,但是我心里还是如乱麻难梳:星魂现在是阴阳家的掌门,却从未听他与我提起过长生不老药之事,若是他对我不信任故意避开我也就罢了,刚才我问时,他说想用幻音宝盒换取皇帝的信任,若是真的知晓长生不老药一事,星魂应当可以省些力气,直接那已得到的长生不老药来换取不就完了,所以,星魂可能压根就不知道长生不老药之事。可是还有一种可能,星魂不想交出长生不老药,他宁可交出幻音宝盒。
这三种可能都有,以我之见,最后一种可能性很大。本来我对着长生不老之事抱着不屑的态度:那都是痴人说梦。
但现在,高月和东皇都提起此事,就不得不让我怀疑,此事真伪。
云中君敢骗皇帝?
阴阳家究竟想要做什么?而且原来盖聂还说过高月姓姬,月神也姓姬,阴阳家收留这么多姓姬族人,心思更是难辨……
我断然不信阴阳家这些狐狸们都是疯傻之人,这背后定然有什么事。
只是我不清楚罢了。
等等,莫不是东皇想光复大周?
还有星魂,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稳下心神,让小紫诺先读竹简。然后想去影牢看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我想要的线索。
心乱如麻,总得有个头绪是不是?我服下闭气丸,依照上次的记忆寻到了影牢,门从里面被关上了,我掏出匕首,然后一点点用匕首挪开门闩,我听到轻巧的响声以后,就溜了进去,然后迅速将门插好。
幽蓝的火焰瞬间跳跃起来,我向着前走去,如上回一般来到地牢里。
上会我只走到了走廊一头,而另一头太黑,我没过去,或许那里藏着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我慢慢走过去,这里的确很暗,我听到老鼠“吱吱“的叫声,还从我脚上爬了过去什么,我勉强摸索着,还好墙上比较干净,这里没有牢房,只是墙,而且,比我想象的要深许多。
走得时间越来越长,可是还是没有碰到什么就在我失望的想要回去的时候,却碰到墙面上有一处凸起,我摸摸这个东西,里面有两个洞,有手指宽,我试着把簪子插进去,簪子安然无恙,我咬破手指,在簪子上滴上血,再放簪子进去,果然听到里面有细细碎碎的“咯啾咯啾“的响声,我感觉什么东西在往里面拽我的簪子,过一会那东西不拽了,我使劲一抻,就感觉簪子带出来了一个细长滑溜带着粘液的脏东西,可能是什么毒虫,已经被我的血弄死了,我恶心地甩开那东西,然后掏出帕子擦擦簪子,又涂了我的血,我放到第二个孔内,又有东西被我毒死,我才放心地把右手手指头戳进去,尝试旋转这个半圆状凸起,然后就听到耳边“隆隆”作响之声,我惊叹,若不是我名家百晓祖师爷传下来的小心本事,一般人没有这个耐性,也没有这个心思来这样的地方找。
秘密不一定全藏在恐怖的地方,但是越是能考研人细心程度的地方,越是能考验人胆魄的地方,就必定有不可告人之秘密。眼前闪烁出幽蓝的火光,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我有些不适应,我以袖遮眼,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却被眼前的景象骇到了!
这……这里是……
刚才我没发现,以为踩到的是石头,现在看见了,却被吓一跳:地上到处是尸骸,森森白骨被啃得七零八落,老鼠在骷髅里钻进钻出,衬着幽幽的蓝色火焰,发出一种苍白而沁蓝的色泽。
相比之下,这些老鼠看起来真是可爱的让人想要掐死它们。
看得出,这里应该有年头没人来过了,到处都是蜘蛛网,我撩开厚厚的蛛丝,往那蓝光照耀处走去。
那是一个很窄很窄的小通道,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而且这个人最好不要太肥胖。但是走着走着,有些蛛丝太结实了,我实在弄不动,看着地上散乱的白骨,我就来了主意。
我嘴里念叨着:“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不是有意冒犯,我不是有意冒犯,不是我拿你们的骨头不是我拿你们的骨头……”然后捡起一根比较粗的长骨头,捅开那些撩不动的厚厚蛛丝,很多大大小小的蜘蛛被我弄跑了,捅开蛛网后,我把骨头一扔,拍拍手,提着裙子就往下走。
两旁是蓝幽幽的火把,但是与外面的火把又有些不一样,火把上有湿淋淋的油脂裹在上面,而蓝色的火焰是悬浮在火把上的,十分奇特。
阶梯很小,我必须得踮着脚尖才能走,后来我尝试着放松脚,让脚心完全解除那些怪异的、细小的阶梯,发现掉不下去,就放松下来走着。
两边的墙面都是青砖砌成的,这让我想起了秦皇陵。
我继续往下走,不知走了多久,我只觉得双腿开始打颤,我才看到口。
我出了那个口,更加确切来讲我是爬出来的,因为这个小口是四方的,十分窄小,我只能爬出去。
我先把鞋子扔了出去,想试探试探有没有机关,鞋子下去后无恙,我才麻利地爬出去。
里面更为宽广,要比那日见皇帝而去的咸阳宫殿还要大很多,我正对过冲着一扇青铜做的大门,上面刻着伏羲和娲皇,我向旁边看去,四周都有和秦皇陵墓一样的长明灯,我不解:这里也是处墓穴?
我担心起来,但是走得时间太长了,我实在走不动了,我坐到了地上,我担心星魂的蔓苏蛊毒会感觉到我在哪里。
另外两面墙上也都有两扇青铜做的大门,但是相对于中间那扇来说要小许多,而且也没有图案,显得比较朴素。只有简单的花纹。
这里面灰尘很少,应当是密封效果很好的缘故,地上没有什么灰尘。
这里很平静,没有刚才的毒虫,但是祖师爷教导不可忘:
平静的外表下,往往隐藏着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要想取得更加有用的信息,就要从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找。同理,最平静的人或者是地方,往往隐藏着你猝不及防的杀机。
我警惕,害怕有什么机关。我每扔一下匕首,才敢走一步,我一路顺着匕首走到了那扇最大的青铜门前。
到了这扇青铜门前我才发现,好家伙!这雕刻缝隙里面爬满了比蚂蚁还小的各种毒虫,若是不注意摸上一把,就算是再壮实的汉子也能一下给你撂倒了!我浓烈手上的疤痕,血液再度溢了出来,那些小虫被我的血液吸引,爬到了我的手上,这让我的手看起来就像是长了头发一样,黑压压一大团子。但过一会,那些虫就像是果壳一样,一层一层往地上掉,最后露出我的手来,我用匕首挑出了一只钻进我伤口却已经死掉的额小虫的尸体,痛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下,青铜门上干净了许多,我便伸手去推门。
我费尽力气去开门,两手使劲推着,累得满身大汗,我起身,摘掉面具扇扇风,再戴上面具继续推,我一身汗未落,另一身汗又起,反反复复无数次之后,我终于推开了一条缝隙。
不过也够我侧身蹭进去了。
我一进去就被晃瞎了眼,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
就在我蹲着身子手即将摸上一对金牌子的时候,我的喉间多了一把刀。
寒光凛凛,晃了我眼一下。
“说,你是什么人。”
身后的人用一种极其怪异尖细的嗓音对我说道。
“问别人来历之前,应当自报家门,这才是有礼之人。”满地的金银珠宝晃着我的眼睛,我眨眨眼再看去,却发现那些金银珠宝之间,滑动着一条条白色的小蛇,刚才得亏我没摸上去,这不是一般的蛇,而是用秘术制成的蛇精,可不吃不喝,乃是五仙之一的长仙,若是咬一口,必然疯癫颤抖,最后乐极而死!
这可和毒没关系了,是一种咒术,没想到阴阳家人还会弄这种东西,按理说这玩意早该失传了。
“哼!我问你呢!现在是你的脖子上有剑,还是我的脖子上有剑?”
声音这么古怪,是不是星魂又想出什么新的招数来耍我?
“夫……夫君?”我试着叫道,别玩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呸!老娘是女的,谁是你夫君!”那人唾了我一口,嚯!长这么大总算受了一次。
“我……我是阴阳家的头头。”其实我说的也是事实,除了星魂阴阳家就我最大。
“就你?你一丝内力也无,老娘观察你好久了,推个门废了一个时辰,阴阳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
我忍,你才废物呢,小心姑奶奶给你做“菜”请你吃!
“我们面对面说话不是更方便吗?是吧……”我笑道。面对面姑奶奶更有机会让你吃“菜”。
“好,你转过身来,摘下面具让我瞧瞧。”
那人的声音真难听,好像一根针粗细的嗓子眼儿里面挤出来的声音。
我听话地转身,但是没摘面具。
那人一头紫色的头发,有地方被削去了一大块,脸上脏污不堪,身上衣服也辨认不出本来的颜色,那一双幽蓝大眼还有尖巧的下巴让我笑了:
“夫君别闹了,我看看这玩意是真的还是假的……”说罢就上手去摸眼前人的胸脯。
软软的,还挺暖和,我捏了两下,身前人身子彻底僵硬住了,一双大蓝眼看了我半天,然后眼里有火光喷出:
“你干什么!”
等等!是暖和的,是……是真的……
我手僵硬住了,愣愣抬头,道:
“你真是女的?”
“我长得就那么像男的吗?!”
那人已经快要被我弄疯了。
“哇!多有得罪!只是你与我一位故人长得太像了!”
我指指那双蓝色的眼睛。
那人怪叫一声,扑在我身上,道:
“你见谁还是我这种蓝眼睛?!”
我被吓了一跳,道:
“我夫君正是蓝眼。”
“啊哈哈哈!东皇老贼!我儿还活着!我儿还活着!啊哈哈哈哈!”这年头疯子怎么这么多?
一个疯颠颠的浮阳子就够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比浮阳子还疯癫。
他们俩凑一对倒是不错,嗯,挺配的。
“你知道出口在哪儿?”
我摇摇头,那把剑又“唰”横在我脖间。
我赶紧点点头。
眼前之人被关在此定然有原因,万一我要放出去个大祸害,岂不是……
正思量间,一直小老鼠叽叽爬过来,那人蓝眼一直,就瞪着那老鼠,然后扑过去,双手抓着老鼠就撕咬起来,本来小老鼠眼睛黑溜溜还算蛮可爱的,现在,已经被咬掉了头。
那人看起来很饿了,嘎吱嘎吱几口吃完,最后才吐出来骨头。
我的个娘亲啊!这也太霸道了一点,比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还霸道啊!
那人一抹嘴上血糊,瞪我:“快点,把老娘带出去,要不然你就陪老娘吃活老鼠!”
别啊别啊!您自己留着慢慢享受吧!
我泪眼朦胧,蓝眼睛的都不是好东西。
我举起双手,慢慢起身,那人剑不离手,刃不离我脖,这样的感觉忒熟悉了!
想当年星魂那挨千刀的就是,有事没事在我脖子上划个小道道。
“咱……咱出去,出去,绝对出去。”我按照来时的路带她出去,但是我下得来却怎么也也爬不上去,那人瞥我一眼,一脚把我踹上去了,我正捂着娇臀在嗷嗷的时候,那人一个跃身,便也进来了,这路真是下来容易上去难,我手脚并用,结果那人看不惯我,直接压着我从我身上爬过去,她一凑近我,身上那股陈年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没熏晕我。
我的个娘亲啊!这得多少年不洗澡才能积累出如此陈年的味道啊!
这人武功极好,身手灵活,爬起来如同壁虎,简直就是窜上去的,我吃力的跟在后面,拼命跟紧她,我看到口的时候那人已经在上面探着头等我了,满眼的鄙夷。
我一咬牙,浑身大汗如同浸水一般,爬了上去。出了洞口我便将机关启动合上洞口。
这人武功很好,在暗夜里也能如行白昼,我拽住她的衣角,紧紧跟着她,不用扶墙也走了出来。
从阶梯上去后,我打开门闩,正好看见在门口似是等候多时的星魂,他邪佞一笑,道:
“我还想看看夫人能不能在此呆一夜。”
星魂看见我身旁之人,愣住,手里紫光闪现,冷声道:
“你是什么人?”
“你骗我!他不是我儿子!我儿子长得比他俊多了!”那人掐我的腰道,我眼里含着泪花,不带这样的啊!怎么蓝眼珠子的都喜欢欺负我,合着我就和蓝眼珠子的犯克。
你儿子比我夫君还俊?呸!我夫君是最俊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星魂眼黑下翻,他和那人对视一番后,眼黑往下微降,然后复又瞪向那人,冲我道:
“夫人还真本事,什么人都带出来了!”
我知道他生气了,而且那人身份定然不凡。
“我……我还以为她是我婆婆,她说他儿子也是蓝眼珠子。”我对手指,我才不想说我是因为怕那人让我陪她吃活老鼠呢。
“哼。”
这一声哼,包罗了无数信息,当然你仔细听去,最主要的还是不屑。
“我是你姑奶奶!”那人不知死活喊道,我顾不得她那黑兮兮的脏手,一把握住,道:
“你少说点吧!”
我跑到星魂身边,感觉他身上有烈烈风起,是运气的征兆,我赶紧道:
“夫君啊夫君,你看,她的眼珠子和你一个颜色,估计和你是一家子呢,这样吧,我们先把她洗干净了,再看看是谁也不迟啊,夫君你神功盖世,你对付一个疯婆子还不容易,是吧,夫君?”
即使是戴着面具,我脸上还是挂满了谄媚的笑容。
“哼!”
这会表达的信息,我想想……语气更为强烈,嗯嗯,没错,应当是“随你个傻子去折腾,老子不管了”的意思。
我赶紧笑:“夫君真是深明大义。”
然后揪着那疯婆子就走,带她去洗澡。
给这人洗澡绝对是个考验,别人洗澡一豁水就够了,这人洗澡三豁水都不行啊!
直到换了第四趟水,那皮肤才露出原本雪白的颜色啊!
这人皮肤白极,蓝眼不若星魂那么大,仔细看去微微有些下垂,但是那鼻子和那脸形,分明是与我夫君一般模样没错!
这人嘴唇稍微厚一些,红润润的。眉如柳来腰如束,紫发不能绾起来了,只能将就披着,因为少了一大块子,而显得有些可笑,紫色的头发有些粗糙,许是好长时间没洗过的缘故吧……
我打扮好她,带她去见了星魂,星魂已经在正厅等候我们了。
星魂见到此人也是一怔,道:
“你是什么人?”
那人坐下,道:
“你这小子,没规矩,你应该先报上家门。”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嗯?”然后猫眼冲我一瞥,我会意,高声道:
“这可是阴阳家现在的掌门人,你说呢?”
那人不服气,指手画脚道:
“就你?在我看来就是个娃娃,还阴阳家掌门人。”
完了完了,以后逢年过节我会给你烧香的……
“不自量力。”
星魂言简意赅,但是足以激怒一个疯婆子。
我立马扑上去抱住那疯婆子的小细腰,道:
“美人你的腰好细。”
请原谅我不知措辞了。
疯婆子妩媚看我一眼,笑: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至少,眼光还不错。”
这绝对是我师父的师父!我师父只能让我发寒,她却能让我发汗!
“二位最好还是坐下来细细说说,我看二人样貌有些相似之处,必有血缘关系,流衣无亲,觉得,有亲人总归是好的,这世上总有一份牵挂。”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谁说嘴皮子没用,关键时刻我就是说客!
疯婆子哼一声,白了星魂一眼,就坐下了。
“老娘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紫焰。”这下轮到星魂看她了,星魂蹙眉:
“你就是大司命的师姐,当年的左护法,紫焰?”
那紫发女子得意洋洋哼哼两声,道:
“就是老娘我,怎么样?小屁孩子怕了吧?来,和老娘说说你的来路。”
星魂扫视那自称紫焰的女子两眼,道:
“你说我就会信?紫焰其人我略有耳闻,与我修习的都是聚气成刃,脸上应当有暗紫花纹,你脸上干干净净,要我如何相信?”
“废话,老娘要不是当年犯了小错,能被去掉阴阳发鬓散去一身内力吗?”
嗓音还是那么难听,我感觉应当是药物所致,这不应当是一个人天生的嗓音,极有可能是咽喉部位受损。
“哈哈哈哈哈……来来,有话好好说说,我们喝水,我们喝水……那刚才我看见您身手还是非常厉害的,非常厉害的。”我顺着紫焰的后背道。
“内力散去,不代表招式也忘记啊!真是。”说完还翻了个白眼。这疯婆子真欠抽。
我干笑几声,然后说道:
“夫君看这人……”
星魂眼眸睁大,眉毛往眉心微微下压,蓝眼珠子轻微动了两下,若不是仔细看全然看不出来,双眸之中似有紫色焰火喷出。
“我不和你们说了,麻烦死了!我要去找我儿子!”那紫焰一把甩开我,就要走,一瞬间星魂眼黑收缩,扬手一抓,就把那紫焰抓到了半空之中,紫焰身上隐隐约约有紫色闪电闪过。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那紫焰似是痛苦至极,但又无法挣开,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龇牙咧嘴眉头拧死的模样很是吓人。
“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当我们阴阳家是什么地方?”星魂冷笑道。手指呈爪状,慢慢向手心收拢,我看这架势赶紧抱住星魂另一只胳膊,道:
“夫君!且慢!等大司命来辨认一番不就是了?”
星魂闻言,眼黑转动,斜斜瞄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也就你好骗。”
星魂两手互相交错覆盖,紫焰就掉到了地上,闷哼了一声,看样子摔得不轻。
星魂拍拍手,外面就飘进来几个飘兄,把紫焰抬了下去,还有几个飘兄陆续进来,星魂道:
“让大司命来骊山一趟。”
“是,大人。”飘兄们异口同声说完,就飘了下去。我问道:
“夫君就为这么点小事让大司命回来不妥吧。”
“无碍,她现今就在咸阳。”星魂负手在后,往园内走去,我感觉他临走时瞥我那一眼极为有内容,我跟了上去。
我们步于庭院之中,此时暑气渐退,我们行于桥上,桥下有碧波荡漾,有鱼儿畅游其间。
两旁弱柳相依,随风轻扬柳条,蝉声渐悄,除了鸟儿的鸣叫声,其余是听不到别的了。
“夫人不愧是名家的人。“
我跟在星魂身后想,星魂走在前面,许久才冒出这么一句话道。
“流衣不知夫君所指的是什么。”
我装傻。
“你最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女人的,蔓苏的滋味儿夫人怕是很久没尝过了。”
我连忙道:
“我听东皇说过长生不老药一事。”
“哦?说来听听。”星魂的语气轻快许多,我想他此时心情应当还算好的。
“我在想,云中君很有可能已经拿到了长生不老药。但是没有交给陛下。”
星魂侧身,挑眉,然后彻底转过身来对我道:
“我现在突然有了兴趣。”
我揣摩不出他喜怒无常的心思,就道:
“我便是去寻长生不老药,结果发现了一个密道。”
“就在影牢?”
星魂居高临下看着我道。
“是,就在影牢。”
“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
我不好意思说这是我们老本行,就清清嗓子道:
“夫君早就知我们名家有奇药鬼毒。”
星魂邪笑,歪着脖子看我,我只打他在等我的下文。
我与他初识那时,他便能看出我用玉叶夺魄脂,说明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
那时不过舞勺之年,便如此见多识广,这个人小时候究竟是如何过来的?
“夫君知不知道我们名家除了诡辩之术还有什么厉害?”
星魂踱着步子,缓缓道:
“我听东皇老贼提到过你,就想把你抢过来了。”
其实去掉前半句,后半句在寻常人家,应当是夫妻间的小情话才是。
星魂顿顿,继续说道:
“我必须培植自己的势力才是,若是不如此,月神那个家伙定然会凌驾我之上。夫人还记不记得你我初识之时,你弄脏我袍子?”
我点头。
“那便是我社稷的,若是让东皇抢先,那你可不是结婚生子那么简单,你们名家……”
“夫君深谋远虑。”
“所以,你自当好好伺候我,我高兴了,你们名家也是有好处的。”是啊,自从我与他成婚,给他带来了好的运气,他一步步从桑海,爬到了现如今的位置。
而我们名家,与大人物来往也日渐密切。
“那东皇定然是想要知道我们名家历代整理的秘辛要闻。我在名家的确地位不低,但是若想用我控制整个名家却是痴人说梦。我们名家有个本事,为了能得到那些信息,可以使出浑身解数,即使没有武功,靠着那些奇药鬼毒,我们也可来去自如,只不过要多费些时候罢了,这闭气丸便是其中一种。我便是靠着这个在没人愿去的地方找到紫焰,并且发现藏有财宝的地方。”我一番提醒,希望星魂不要以为我对名家能构成什么太大威胁。
“财宝?听起来很不错。”星魂笑折柳枝,在手中把玩道。
“那些财宝由下咒的白蛇精守着,我是不敢碰的,这种御鬼神的方法,早已失传许久,而这东西不靠毒杀人,靠得是咒法怪术,我不敢妄动。”我回道,低下头来。
“那个女人,若真是紫焰,那她如何被关在那里的?我们都只道她是失踪了,被除了阴阳发鬓,逐出了阴阳家,没想到她一直在那里。”
我点点头,道:“还是由大司命来辨认较为妥当。不知夫君与高月姑娘处得如何了?”
星魂碾碎了手中的柳枝,让手上染了柳枝的汁液,道:
“我的目的,即是幻音宝盒,无他。”
“我知道。”我也没说你有什么意思啊,你要有,有就有呗,大不了我就忍着不难受就是了。
星魂扔掉手里的残枝,向前走去,一扬左手,负于背后。晚风吹起他的下摆,我看了他一阵,觉得那是可以依靠的背影了,却听前面人道:
“快跟上。“
我言是,便快步跟上。
他一扬右手,我会意,双手抱住他的胳膊,与他并肩相伴。
正是夕阳薄暮染烟时,该去看看那紫焰了。
我也很好奇,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与星魂二人来到置放紫焰的地方,看了看她正在睡觉,被子踢得到处都是,哈喇子流到了枕头上,我掩面,这世上原来还有睡姿如此差的女子。
“蓝眼睛,或许和你们一族有关系也说不准,毕竟华夏民族之中,蓝眼者,我不敢保证完全没有异相之人,但是甚少。而又与夫君长相极为相似,可不是有血缘关系?”
我道。星魂不语。转身而出。我掩好门就赶他,然后抓住他的手,我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大好。
他与以往不同,原来总是戒备的僵硬一下,此时却是用力会握住我的手,使劲捏了捏,我听到我的骨节作响的声音,痛得我皱了眉头。
我们回去用饭,高月姑娘喜欢在自己房内吃,我便吩咐飘兄给她送到房中。
饭后,我与紫诺戏耍一番,便哄了他睡了。然后也回房休息,星魂已经洗漱完毕,躺着了,我本以为他已睡着,便小心跨过他的腰身躺进里面,不料刚躺下,星魂忽然睁开眼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极不自在,良久,他问道:
“你知道那颗星是什么星吗?”
语气平淡,不带丝毫感情。
“不知。我不会观星。”
我回道。星魂扭过头去,看着头顶道:
“那颗是帝星紫微。”
我点点头,江湖术士们都爱说什么
第三十五章 谁说应悔偷灵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