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儿正在房中睡得迷迷糊糊,只听门外有人叩门。赶紧披了衫子出来,却见廊上立着一名清隽男子,身着素色长衫,书生打扮。正是亓修泽。
浦儿吃了一惊,赶紧上前请安。xiazai
待修泽简单两句说明来意,浦儿虽心下奇怪为何修泽倒要亲自跑一趟,却也不敢多问。忙忙的穿戴好了,去阿七房中取了先前收拾好的行装,并一只带锁的匣子,拿布包了,跟着修泽,自后门出了绮桐馆。
见修泽独自骑马过来,却另备了一头青驴,浦儿不禁喜形于色:“还是公子想得周全!若是往马厩牵马,被前面明姐姐知道了,断不肯放小的出门!”一面说着,将布包背在身后,一面手脚并用爬上驴背。
二人很快出了东门,修泽骑在马上,似是随口问起浦儿:“你是继沧自北边带了来的?如何倒是阿七与你厚密?”
浦儿见修泽竟不似往日那般冷淡,倒有几分受宠若惊,忙不迭回道:“回公子,浦儿是随了七公子过来的。继沧哥哥向来不用人服侍!七公子便收了小的做跟班。浦儿好在跟了他,倒正经学了好些本事——我们公子别看年纪不大,点子却多,起先我们在津州老宅子里住着,就没有不被他捉弄过的!”那浦儿一提起阿七,口中自是滔滔不绝,一时说得兴起,连跟着阿七早年间爬墙上树,捉鸟摸鱼的事也一一抖了出来。
直说得口干舌燥,抬头见修泽神情有些古怪,浦儿赶紧咽下话头。不料修泽却淡淡道:“只管接着说。”
浦儿更是来了兴致:“我们公子独自出来这两年,多是继沧哥哥跟着,所以竟数他吃的苦头最多——就比如说,现今缃葵姑娘不理他,还是我们公子的缘故。”
修泽并不发话,浦儿便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几年前还在老宅住着的时候,葵姑娘对女红之类从不在意,谁料有一次秦姑姑不知与她说了什么,两个人深夜藏在房中做起女红来!七哥哥自是好奇,猫在她们房角偷听了半日,天亮便把她房中秦姑姑刚做好的什么东西给偷了来,又使了个法子栽赃到继沧哥哥头上。葵姑娘大怒,现在还不待见他呢!”说着当时的情形,浦儿喜得兀自拍着手,突然想起什么,便指了指自己背上,“我昨晚回来,见匣子还在,便知道七哥哥还未启程——也不知他那时偷了什么宝贝,锁在这匣中倒有两年了,走到哪儿都随身带着!”
此时见修泽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回头扫了一眼自己背的匣子,浦儿不免得意道:“话说除了这个匣子,七哥哥向来也不瞒我什么!”
修泽闻言,便淡淡道:“快些走吧,只怕你七哥哥等得紧呢。”说着口中轻喝一声,马儿便疾跑而去。
陵溪城北公馆,原是一处江北周姓盐商的私宅。这盐商早年自西北西南贩卖私盐,后又花重金疏通关节,向官衙领取了盐引。积累下不菲家业之后,便举家迁至陵溪,在陵溪城北兴造了大大的一处宅子。不想时值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衍帝南巡,瞧见了这宅子,不知为何竟是大大的不悦,返回京中便寻了个罪名,命人将这盐商重办
二十 惟叹终身误(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