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去,一时心中尴尬,面红耳赤。
兮若见他羞愧,笑道:“无妨,哪有人看一遍就会的道理。”她高高跃起,将“寸草春晖”又接连使了两次,剑势甚为缓慢。
何星飞这次看得明白,转动墨攻,连划带刺,使得竟有几分模样,且劲力十足,激得气流涌动。何兮若看得又惊又喜,道:“星飞大哥,你真的没有学过武功吗,怎么气力如此充盈?”
他收起墨攻,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没有学过了,可能是日日出海,所以精力充沛吧。”
兮若闻言,拍手笑道:“星飞大哥,你真是练剑的好材料,我学这招花了三日,你竟一个时辰不到便几乎学会了!”
她满心欢喜,恨不得将全部剑法尽数教给他,又开始细细讲解后面的招式,何星飞白天打渔已是疲惫不堪,但见她面露喜色,又不忍拂了她意,只好耐着性子,陪她练剑。
两人这十来天里,每日晚上便到海边练剑,初时何星飞学得甚快,越到后面,招式越是繁难,他也学的越是缓慢。
这一日,叶兮若已教到“满园春色”,这招极为繁絮,必须凌空跃起,连刺数十下,好似一剑点出全园春意一般,何星飞整整练了一夜也没有丝毫进展。
兮若又细细教了数遍,但他仍是每每剑路未老,身形便落下地来。叶兮若见他这一招怎么学不会,想到血海深仇,心中着急,眼圈一红,跺脚骂道:“你怎么这么笨,我教了那么多遍,还是学不会!”
何星飞被她一骂,脸上微红,又羞又气,将墨攻往沙中一插,坐在地上默不吭声。叶兮若一言已出,已是暗暗后悔说得太重,见他着恼,款步走到他身边,也坐了下来,挽过他手臂,温言道:“星飞大哥,对不起,刚才我想到父母惨死,心中一时着急,便口不择言了。”
何星飞见她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眼中泪珠滚动,叹了一声道:“兮若,我知道你报仇心切,我不是怪你,只怪自己太笨,学来学去,这招仍是不会。”
兮若被他勾出心中忧愁,一行眼泪划了下来,握住他手,柔声道:“不,星飞大哥,你不笨,你学剑比我聪明的多,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为了报仇,竟想一气呵成。”
兮若轻轻抚着何星飞手掌,他这十几日练剑辛苦,手心处已结起了一层老茧。叶兮若心头一痛,头轻轻靠在他肩上,鼻中尽是何星飞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男子气息,轻声道:“我知道你白天出海,已十分疲倦,每晚还要迁就我,为我学剑,其实我都看在眼里,心也痛得很。”
海风将她一头乌丝轻轻拂在何星飞脸上,透着阵阵幽香。
何星飞被她发丝挠的心砰砰直跳,忙道:“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也不知为何,自见你之初,我便有亲近之感,只是想着不愿你难过。”
兮若微微一笑,柔柔地道:“星飞大哥,我也总是觉得你似曾相识,难道真有前生今世不成。这些日子,你救我性命,对我无微不至,待到你剑法有成,报了我父母之仇,我们便回到岛上,永不分开了,好吗?”
她说到后来,声音几不可闻,肌肤上泛起阵阵红晕。
何星飞只觉她气吐幽兰,阵阵热气吹在脸上,握起墨攻,笑道:“明日我不用出海了,咱们便再练一会,如何?”
叶兮若缓缓坐起,道:“明日你不去打渔了吗?”
他道:“我们岛上众人皆是劳作六日,休息一日,不过第七日必须去会堂做礼拜。”
兮若闻所未闻,疑道:“什么叫做礼拜?”
何星飞跃起开始练剑,挥动墨攻,使了一招“寸草春晖”,答道:“便是向圣父祷告,忏悔啊。”
兮若秀眉紧蹙,问道:“你们难道做了什么错事吗,为什么要忏悔?”
星飞一面变招,一面说道:“每个人生来便是有罪的,罪有七宗,只有不断忏悔,才能得到救赎。”
叶兮若只觉他所说与自幼所学的绝不相同,但也不愿分辩。见他练到“满园春色”,剑式仍是有些生涩,便于旁出言指点,帮他纠正,无奈他始终欠了几分火候,两人直练到深夜才回屋去了。
其实,兮若在山庄时,练功也不甚认真,名师都未必便出高徒剑法,何况她剑法只是稀疏平常,所以星飞才一直无法精进。
第十章 海边练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