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斯感到自己脸上和头上那些被覆盖的刺青隐隐作痛,他转身想要离开,但身前的树木突然伸出枝条挡住了他的去路。
多斯猛地回身将匕首掷了出去,匕首正中女人的额头,发出一声如砍伐木头般的沉闷声音,伤口如木头一般裂开但没有一丝血。
“多少年未见了。”女人叹了口气把刀子从自己头上拔了下来,月光下伤口如同植物一样重新合拢。女人把匕首扔回给多斯。
“好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当然了,我也不是专程过来见你的,说实话我不敢与你相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或许从上次分别就永不相见,那对我们所有人都好些。”女人淡淡的说。
多斯认识这个女人,她叫丽莎,当然原本叫这个名字的人已经死了,他还记得原本的那个人是个很和蔼的女人,而夺去她生命的人同样也夺去了她的名字。
这是他们部族的习俗传统。因为自古以来都认为人们的名字中包含了无穷的魔力,名字不但继承了灵魂也承载着人生的过去和未来,总之终结生命夺去名字,对他们来说意味着继承了对方的一切。当部落里的孩子可以独当一面时,他们将走出部落夺去他人的名字,将他们的双手染红,在外人的眼中这无疑使极端愚蠢愚昧的,但这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盛大的成人仪式。
由于这项臭名昭著的习俗,整个南部大陆的沿海地区每个人都会给自己起个难听的假名字,当与他们部族来往一定会报上这个假名字。
丽莎是个可怜的人,她单纯的相信了孩子们那些天真无邪的脸庞,她说出了她的真名。殊不知与她朝夕相伴如同姐妹的小女孩将她定为了目标,她更不会想到只有几岁的女孩将这个想法隐藏了六年。六年后的夜晚,丽莎溺死在沼泽中,而一个新的丽莎在尸体边诞生。
当然多斯也可以完成他的仪式,当时他还没有名字,这对他来说很简单,以至于他还不急于过早完成这项仪式,因为他想得到一个大人物的名字,这是他的梦想,他要夺去一个响亮而又伟大的名字,英雄或领主的名字,那是他所希望的。每当他对其他人提起总是无比的骄傲,而大家也都微笑着为他加油,人人都拭目以待。他们相信他能做到。
当然机会来的也很快,他遇到了一位初到这里的人,他背着大量的书籍行囊,步履蹒跚。他帮了他,几句话语他便明白对方根本不了解这里的习俗。他顺利的得到了名字。当他想了解对方是否足够伟大,他的名字是否配得上他时,对方展现的渊博的学识将他完全震撼了,对方给了你名字以外的东西,一个他所没有的东西:智慧。
对方为他描绘了另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与那些充满了枯枝烂叶的原始泥浆沼泽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的大脑中不停地勾勒着话语中那片土地和辉煌的城堡,虔诚的人群迈着整齐的步伐井然有序地缓缓走入大殿,而在广场等候的人们则手捧着信物一边唱着圣歌一边耐心的等待。对方的嘴里说出的话语永远都是那么新鲜,对方手中的造物永远都是那么的神奇,对方的言行举止永远都是那么儒雅。诗歌、歌曲、数学、物理、人文、历史、畜牧、耕种、医药等等,对方能够给与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两个月的时间他便就学会了识字和简单的计算。到最后他可以无误的进行三位数的加减法,可以顺畅地阅读先人留下的篇章,可以富有感情地唱诵赞美战场中挥洒热血的英雄的诗歌,他甚至利用杠杆原理绘出了一套不太靠谱(或者说是一种臆想)的起重机设计图。
他受到了夸奖,但多斯仍不觉的满足,他知道自己可以做的更多,做的更好。他的内心中的小狼仍在嗷嗷待哺,饥饿的头脑呼喊着精神的食粮。他想要的更多。
俯在对方的书案上学习和出外采摘草药是最让多斯感到幸福愉快的。每天早上当沼泽刚刚泛光时,多斯便冲出了村落,晚上则在猫头鹰捕捉野鼠时才恋恋不舍的回来。他几乎忘了他的目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姓名了,曾经的梦想也淡忘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比他稍微大点的孩子来到他们的门外拜访,多斯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目的,他暗地亮出刀子警告对方,对方知道敌不过多斯,十分知趣的离开了。
那是多斯第一次感到无比的愧疚,他不敢相信自己也曾经跟哪个孩子一样,他不仅为自己的族群仍存在这样的习俗而感到失望和自卑。他为自己曾经想要杀死一个无辜的人感到羞耻。
多斯不敢将真相坦白出来,因为他害怕自己再也无法踏入那道门槛,再也无缘那些包含知识的书籍了。
从那天起多斯在草屋外面的大树上搭建起了树屋,除了平日的学习和照顾对方的起居外,他还负责站岗放哨。
多斯尽管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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