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时间，她一共给了你多少钱？”
姜九茶当然知道陆芊芊这会儿肯定不会承认的。她也不急，从包里掏出刚去超市买水果时一并买的热豆奶，递了一袋给她。
一片雪花落在了挡风玻璃上，随后两片三片四片，无数雪花从天空飘落，大雪提前到来。
“120万，里面却有90几万赔给了你弟弟曾经在一场社会斗殴事件里所伤的人。”
“他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姓殷的先动的手，明明是正当防卫，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他伤了对方。不赔钱，虞恒就要坐牢，一辈子都会有污点的。”提起弟弟，陆芊芊暗淡的眼神中才有了一丝光亮。
“这次发布会的春秋系列，这么成功，姜行云因此会给她开出至少200万季度奖金，她为什么才给了你6万，说好的价格至少20万吧？你母亲的手术因为她失信也无法完成，这么点钱，又够你父亲透析几次？”
打蛇打七寸，姜九茶专门挑了陆芊芊心中的刺拿出来说，看着她手中的豆奶袋子都快被捏的变形，姜九茶勾了勾嘴角，知道陆芊芊这算是恨上了。
“想想她这些年的所得，原本都应该是你的不是吗？荣耀，金钱，地位，任何一样都能让你摆脱现在的困境。”
姜九茶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恶魔，正在勾引人内心最深处的邪恶与仇恨。
“她于我有恩。”
怎么又是这样一句，好像所有的苦情不得以和无法反抗，都是从一场莫名的恩情最终变成了单方面的剥削开始的。
冥顽不灵，她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陆芊芊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言论。
懒得废话了，姜九茶直接掏出了手机给陆芊芊播放了一段视频。
“你说的恩情，是指她伙同殷柯柯，给你和你弟下了一个圈套的事情吗？”
姜九茶吸着豆奶，欣赏着外面的飘雪。
视频还没放完，陆芊芊猛的咬开豆奶袋子，一口气把豆奶喝了，姜九茶能感受到她的咬牙切齿。
“她现在是你公司设计部的顶梁柱，搞她，对公司不好。”
“NT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出色的产品设计，而不是设计的人是谁。大家买的是NT这个牌子，是每件衣服独一无二的设计灵感，从不是买她Marilyn的面子。再说，搞掉一个她，我这不正想办法找个比她厉害的，接替她的位置吗。”
姜九茶意味深长的看着陆芊芊，相信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思。
陆芊芊抬头与姜九茶对视，她没有把握对付Marilyn，因为父母的原因，她也不敢贸然去对付。尽管刚刚的视频，深深的震撼了她，触碰了她的底线，也让她短暂的有了怨念，愤怒。可认识Marilyn那么多年，她深知她是个背景强大的人，不然也不会将她算计的那么完美。
陆芊芊毫不避讳的打量姜九茶，看样子眼前这个站在NT权利顶端的人，也铁了心要找Marilyn的不自在。
“冒着NT名誉受损的风险，也要让她在NT无法立足的原因，是什么。”
姜九茶并不意外陆芊芊会反问她，看来，她已经动摇了，她的骨子里和自己是同一类人。没有能力时，那便低调做人，一旦有了能力与一切可以依附的力量，那便要不顾一切往上爬。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姜九茶和陆芊芊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姜九茶离开时，陆芊芊手里握着一张支票站在医院门口，她的脑子里回荡着姜九茶最后的话。
“这张支票是你应得的，NT有今天，少不了你的功劳。我给你一段时间，处理好父母的事情，A区设计总监的位子，我不希望空缺太久。”
回去的路上，姜九茶一直在想陆芊芊的事情，她并不需要陆芊芊对她心存感激，只是感叹同样坎坷的人生，也不愿一个有才华的人失去对生活的希望罢了。
原本打算中午前到NT的姜九茶，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雪，半路改变了主意，回逸宫接上莫利，又给凉若打了电话，约上了火锅。
等上菜期间，姜九茶大致讲了最近调查的情况和自己的打算，获得了莫利和凉若的一致支持。
“我就说吧，那群狗仔挖的八卦都是真的。不过你前夫那个助理也真是厉害，这调查速度，不去当狗仔可惜了。”
莫利对于自己之前的猜测被一一应证这事，相当的得意。
“切，真当他多厉害啊，一本司命天书随便翻翻罢了。”
别人不知道解千节那秒速查人的方法，她凉若还会不知道。
“司命什么？”姜九茶倒是第一回听说，听起来像是大罗金仙才会有的东西。
莫利大口的灌了两杯酸梅汁，抢在凉若前面答话。
“这我知道啊，司命天书，神界记录凡人生老病死，前世今生所有事情的一本书。
“你怎么会知道？”姜九茶和凉若异口同声的问道。
“澹台流仪说的啊！”
莫利的回答让对面两人惊掉了下巴，凉若替莫利又把酸梅汤满上，才艰难开口：“你什么时候和澹台流仪熟到这个地步了，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
别的她倒是不担心，就怕澹台流仪嘴上没把门，追妻心切，回头把蔺澜的事情透了个底儿朝天，到时候可就是惊天修罗场了。
“哦，有次偶然碰到聊聊的。”莫利描述的云淡风轻，可姜九茶怎么感觉可信度不高呢。
酒足饭饱，几人去看了一场电影，才分道扬镳。姜九茶又去医院看了齐晓颖，看到她状态稳定才放心的去了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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