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肖焕新听得津津有味,M型的微笑唇在贴在电话边翘得高高的。
涂醉玉在老校区做完检测上校车返程时,车里竟然坐着那个只会担心自己电脑被摔坏的男生。
车子缓缓前行着,窗外是飞驰倒退的老校区。
涂醉玉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你怎么在这儿?”
肖焕新漫不经心地说:“不放心校车,我来看看。”
涂醉玉:“……”
从化学视角来看,涂醉玉真心不能理解肖焕新好好的一个活色生香的有机物,为什么总喜欢对着那些毫无生气的无机物施以关心。
她忽然想起自己一身硫醇味,把袖子喂到肖焕新鼻尖:“来来来,记住这个味道,这就是涂醉玉的专属。”
肖焕新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真的是臭到他军心不稳、溃不成军。
涂醉玉:“记住了吗?”
肖焕新伸了伸大长腿,点点头说:“嗯,闻臭识女人,我记住了。”
涂醉玉伸手一袖子就捂上他高挺的鼻梁,大约是想借助化学的力量熏死他。
虽然嘴上说着要用硫醇臭死他,但每次只要肖焕新约她去吃饭,涂醉玉出实验室前都会拿着吹风机对着自己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吹上好几遍。
隔壁实验室的路过常常会看到里面有一个把自己吹成梅超风的白大褂女生。
托硫醇的福,涂醉玉在寝室里得到了老佛爷般的超级vip待遇,一进寝室三个“丫鬟”就非常“热情”地冲过来,丁宁帮她提包,叶知秋帮她脱外套,尤小若帮她扇风。
虽然他们三个做的事情不一样,但有一点是一样的,三个人鼻子上都夹着个塑料夹子。
表情都是嫌弃又痛苦的。
外套和包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请”到了阳台上挂着,不把自己吹干净不让回寝室。
那段时间,谁要是想找涂醉玉,根本不用敲门,闻到六楼过道上的味道就可以准确判断出她回没回来。
毕竟,所过之处,余味绕梁。
晚上十点,涂醉玉和叶浩然从图书馆走出来,涂醉玉脚步倏地一顿,低着头似乎在纠结什么。
叶浩然看着她忽然不走,也跟着停下来很奇怪地问:“怎么了?”
涂醉玉用齿尖咬了咬下嘴唇,还是选择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浩然,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实,我感觉你好像涉嫌喜欢我。”
图书馆门口的灯光打进叶浩然的眼中,他黑色的眸子中央亮起一团小小的星光。
叶浩然桃花眼眼角弯出一个坦诚的弧度,他俯身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不是涉嫌,是罪证确凿。”
没想他会这么爽快地承认,涂醉玉长而卷的睫毛不知所措地颤了颤,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浩然却是勾起唇角故作轻松地问她:“那你准备怎么给我量刑呢?”
涂醉玉这才发现,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果断决绝,她以为她可以十分潇洒风趣地让他死心。
涂醉玉收回眼神不去看叶浩然,提步转身往前走去,颇为无奈地说:“:你说你一个桃花一茬一茬开的人,何苦非要留恋我这颗籍籍无名的小草呢?浩然,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肖焕新。”
可能真的是因为对桃花眼的偏见太深,涂醉玉总固执地认为叶浩然“花”不可赦,再加上那天她在百草味看到的一幕,更是坚定了她之前所有的猜测。
高高瘦瘦的男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有多喜欢?”
一提到肖焕新涂醉玉的心立刻就清软了下去,她温和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做,我就会觉得心都快要漫出来了。”
涂醉玉说得心平气和,叶浩然却感觉心脏被狠狠一击。
她对他的喜欢已经到了不知不觉就完全沦陷的地步了。
叶浩然缓缓跟在涂醉玉身后,在她一点没察觉的夜色中,借着头顶昏黄的路灯,把自己那颗七零八碎的心勉强缝缝补补将就着继续用。
叶浩然说出的话依旧是一副洒脱且毫不在意的口吻:“醉玉,如果你硬是不喜欢我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装一下,因为装着装着就会真的喜欢了,我可不是忽悠你,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假装哲学听过没有?诶,看你这无知的眼神肯定没听过,来,我给你科普下啊……”
没等他说下文,涂醉玉就赶紧打断他:“浩然,不是我夸你,就你这口才不去做传销真是太可惜了。”
叶浩然挑挑眉说:“那你被传销了吗?”
涂醉玉弯弯嘴角说:“没有,我是反传销精英。”
涂醉玉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叶浩然,这才发现他向来神采飞扬的桃花眼多了些似有还无的幽暗。
涂醉玉正了正色说:“浩然,也许真的什么都可以假装,但是我实在没办法假装去喜欢一个人,那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
涂醉玉说这话时语气太过严肃,叶浩然却是笑了出来,他用颇为潇洒的音调说:“没事儿,不喜欢就不喜欢,跟做你朋友我也挺开心的,女朋友嘛,还经常会吵架闹分手,友谊却可以地久天长,你说是不是?”
叶浩然是在假装,假装很好,假装不在乎,假装不曾受过伤。
其实,每个人都是“假装哲学”的资深践行者,假装勇敢,假装快乐,假装不爱,假装不穷,假装活着。
假装,谁不会呢?
很多时候,装着装着就连自己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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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假装哲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