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无言”变成了“支支吾吾”。
【“亏人家刚才还对你表白。你刚刚到底是在听什么啊?”】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将他,引向“那个话题”。——
——感性——
【“……对不”】
【“不要说对不起!”】
眉头下垂的惠立刻反驳说道。
——虽然我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哪一个。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要做!——
——感性——
【“……!”】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行动做什么?”】
【“……”】
——好的,他沉默了。趁现在!——
——感性——
处于路人视角的尤莉亚的父母静静的观赏者来自年轻人之间的青涩对话。
【“顾左顾右既要想着家里又要帮助尤莉亚你一直幻想着能有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吧?”】
面部担忧的神色越来越重的尤莉亚在心里谙谙自语,虽然没有人知道,不过这从相识到如今度过了120多天的时光的二人,此刻在怀着复杂的心情的情况下,心灵相通般的说出了同一句……
——开始了。——
【“开始了”】
【“……嗯。”】
惠与本奈特之间这对话虽然略显青涩但是却十分有力——单方面。
【“在你的脑海里想的如果自己要去救希尔的话那么就得抛弃家庭甚至还有可能丧命。但是如果不去的话,自己就要失去尤莉亚乃至我们。对吧?”】
【“……”】
也有可能是惠也想过相同的事情,不过就结果而言,无论是出于惠的诱导作战的生效,还是真的惠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本奈特的想法都已经被看透了。
惠的声音直线上升,已经到了整个屋子都可以全部接收到的程度。当然处于屋内的二位长辈也不例外。
【“开什么玩笑啊?现实却不是这样的不是吗?这个世界那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情可以让你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啊?你没听到刚刚尤莉亚甚至说出那种“和你根本没有关系”的话语就是为了不让你困扰不是吗?事实上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啊?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啊!你真的认为尤莉亚关于你的决定真的是认为没关系吗?她既然都能为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作出巨大的努力,但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什么关系是一个人付出就可以维系的?”】
【“我……”】
【“那天为了买药以及坚持不使用救助魔法和赛因斯发生争执的那个男友力十足的本奈特到哪里去了!!?”】
虽然很想辩驳,但是的确如惠说的那样,自己现在的确是什么也没做。
与此同时,尤莉亚也在全面的接收这来自惠的特殊的“说教”。
【“在你选择来到学院的那一刻就已经为了某样东西而放弃了与家庭相处了吧?那么对于当时的你来说是来到学院更重要一些,还是待在家里更重要一些呢?结果不言而喻吧?那么把情况放到现在,对于现在的你,现在的本奈特来说,是尤莉亚比较重要,还是待在家里比较重要?”】
惠又一次将本奈特心中发生动摇的天平搬了出来。
——这次,一定要一举击破!!——
——感性——
【“可是……那有可能赔上命啊。”】
本奈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将浮现于脑海的第一选项作为回答输出。
可是……这全部都在惠的计划之内。在惠的“直觉”之内。
——你这个砝码!!!——
——感性——
【“你还在计较这种事情吗?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坐的船可能会翻,你走的路可能有陷阱,你的舍友可能是个杀人狂,你之前在游戏里的时候埋葬哥布林可能会感染疾病,亦或者是被某个没有死透的哥布林刺穿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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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下了!!!——
——感性——
【“你……这不是诡辩吗?”】
因为实际上那些事情并没有发生。
本奈特的天平动摇的更加厉害了。
如果将本奈特与惠的现状比作国际象棋的话。
【“啊,我就是在诡辩,以上东西没有一个是有现实根据的。但是,如果有的话你就会不行动了是吗?你就不会进入那个游戏,你就不会选择舍友,你就不会走向学院,你就不会上船,你就不会离开家庭了是吗?既然你那么怕,那么你为什么不选择不要出生啊?”】
——那么现在的惠……还差一步就……——
——现在需要思考了,最后一步棋应该下在哪里——
——理性——
【“好亮啊……”】
看着奋力为自己辩解的惠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可是……惠的诡辩,对她自己也生效了……身体很热,仿佛意识从身体里剥离了出去,虽然看着远端说着话的那个人的确是自己,可是自己却无法控制。
而这导致了……
情绪导致了理性的……夭折。
【“两全其美的办法谁不想要啊,是啊,我也想啊,我也想找到一个百分百准确的方向以百分百稳定的方式解决啊。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吧?无论做什么都是有风险存在的不是吗?虽然这看起来虚无缥缈但是的确是存在的不是吗?我们讨论,我们思索,还不是为了尽可能的降低风险?(诶?我在说什么??)原本我已经策划好了的方法但是回到一个什么奇怪的13岁事件让我知道了我认为是致胜的点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嘴不受控制了!)我现在说的这些你们都听不懂吧?是啊,连我自己都已经听不懂了!!!(!!!!!)”】
——明明就要……将军了……——
——但是,自己失败了。在最后的关头。——
——大脑宕机了。“直觉”麻痹了……——
——做不好了啊……——
因为情绪化的关系导致了自己在一瞬间全盘皆输。
【“那是因为”】
没有给与任何人一点点的反应时间,在惠刚刚讲完的一瞬间,尤莉亚以几乎是打断的强硬口吻无缝介入,唇瓣有序地闭合。
惠做出一切的努力,惠会宕机的原因,惠失败的理论点在于。
【“因为从头到尾那都是为了不让我担心,不让我迷茫的温柔的谎言吧……”】
【“因为那致胜方法根本不存在,推测中的希尔的现状也是一样,全部都是谎言。”】
【“其实惠你根本就没有想到东西,或者你想到的解决方案就是不可能做到对吧。”】
【“甚至你自己都开始相信这个谎言……”】
【“还有……”】
总结下来就是……自己本身就对行动本身有所质疑,但是捏造谎言也要说服自己。可是在说服本奈特的时候,这一切都是谎言的想法越来越清晰,最后,主观愿意相信谎言是真的想法,与根据手头信息所认为的客观的事实混杂在一起,捣混了惠的思绪。
而这就是尤莉亚率先开口,搬到了现实之中的惠一直隐藏于内心的秘密。
【“诶?”】
而惠也没有预料的这一点,惠也无法预料到这一点。
因为她正处于混乱之中。
【“以希尔视角的时候你曾经对我说的别人不知道你变小的事情可以作为一个出奇制胜的点,其实这就是借口对吧。为了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尤莉亚帮助惠把“现实”与“谎言”一点一点的区分开来。
就算是非常聪明的惠也会有做不到是事情,也有摸不到头绪的时候,也会有很高的风险自己失去了肉身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就算是这样,惠还是做出了决定,即便这个决定是一个缓兵之计,是一个谎言。
惠要向本奈特表达的就是这一点。
只可惜这一点被自己的结论否定掉了。
彻底失败了。
【“……被看透了啊。”】
眼泛泪花的惠苦笑着说道。
【“惠根本就不喜欢本奈特吧!”】
尤莉亚的语态平和却又十分坚定,非常确信现在的自己所说出来的每一个观点。
而这些观点……
【“嗯……”】
惠点了点头,小声表示“是的”。
全部都是正确的。
【“啊!!!!!”】
涨红了脸的尤莉亚奋力的摇了摇头,随后像是被人说了什么很羞耻的事情似的,难为情的说道。
【“真是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的为什么都要这么好啊?”】
这个时候除了刚刚尤莉亚的比较大声那句话之外三个人的对话父母已经听不到了,看来三人之间又一次回归了平静。
【“尤莉亚……”】
惠的视角似乎变得更加模糊,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对于一个15岁的小姑娘来说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眼泪窝的深度甚至是已经超越了很多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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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奈特也是,惠也是,希尔也是……”】
【“你们的光芒太过于耀眼,我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啊!”】
【“…………”】*2
现在已然只有尤莉亚一个人在说话。
【“不过,我也不能把你们的期待扔在地上,所以我打算去面对它!”】
【“?”】*2
很显然,虽然都是同一个国家的语言,不过二人并没有理解尤莉亚所说的内容。
这个话锋突转的内容。
明明气氛已经低落的不能再低了。
明明除了发泄之外什么都做不到了。
什么都无法做了。
这突然而至的积极思想是什么??
【“嘿嘿!”】
尤莉亚也没有对刚刚自己的话语做出解释,只是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
——就像一株向日葵……
虽然不够绚丽多彩。
但是却永远是最为积极的将乐观展露出来的哪一个。
【“尤莉亚……”】
本奈特,又一次重新认识了这个是自己女朋友的这个名为“尤莉亚”的15岁银发小姑娘。
这么一个……
精神领袖
惠叹了口气,捏了捏尤莉亚的脸蛋,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说道。
【“唉……真不愧是个乐天派小女孩,无论怎样都是那么积极的存在啊。”】
【“还不是因为有你们在!嘻嘻!”】
【“……好吧,那就收拾心情准备出发吧!”】
虽然没有人理解究竟是怎么平复了刚刚的风波。
可能人类就是这么简单又复杂的生物。
吧……
【“那么……要上喽!!!!哦!!”】
听闻惠的话后,精气满满的尤莉亚就像一个拉拉队队员一样高声说道,属于年轻人的活力在尤莉亚身上一览无余。
【“虽然我想这么说。”】
不过惠突然收回了自己的话语。
【“额……会闪到腰的!会闪到腰的啊,惠!”】
像一个搞笑艺人一样的尤莉亚,一个人自导自演的说着可能是笑话的笑话。与此同时,惠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随即看向了客厅中尽可能的弱化自己的存在以保证“孩子们”能够没有顾忌的交流沟通的尤莉亚的父母以有些强硬的语气说道。
【“叔叔阿姨,感情戏也看到差不多了,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失礼。那么,能请你们说一下关于我们的事情你们到底知道多少吗?还有此行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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