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县主,本王近日偶感不适,总觉精神倦怠,不知县主可否……屈尊为本王诊脉一二?”
来了。苏晚心中冷笑。
前世,她便是这样一步步落入他精心编织的情网,
为他试药,为他奔走,为他谋划,最终换来剜心剔骨的下场。
这一世,还想故技重施?
“臣女医术浅薄,怕是会误了殿下的病情。”
苏晚语气疏离,却又挑不出错处,
“宫中太医皆是国手,殿下若有不适,传唤太医诊治,方为上策。”
慕容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还想再说些什么。
“四弟。”一道冷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打断了他。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宸王慕容璟不知何时,已立在他们身后,面具后的双眸如寒潭般,正冷冷地注视着慕容凯。
“三皇兄。”慕容凯迅速恢复了温雅的笑容,“我正与安宁县主闲叙。”
慕容璟并未看他,目光落在苏晚身上,语气平淡无波:“皇阿玛让你过去一趟。”
这显然是逐客令。
慕容凯心中不快,却也不好发作,只得转向苏晚,维持着风度:
“既是皇阿玛传召,本王不敢耽搁。安宁县主,改日再叙。”
苏晚礼节性地颔首,看着他略显僵硬地转身离去。
慕容璟这才将目光转向苏晚:“安宁县主,倒是颇受欢迎。”
苏晚迎上他的视线,淡然一笑:“殿下说笑了。臣女不过沾了太后娘娘的光,才得各位殿下青眼。”
“是么?”慕容璟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本王倒觉得,能让四弟如此费心接近的,并非寻常女子。”
苏晚不卑不亢:“殿下慧眼。或许誉王殿下是念及臣女曾救驾有功,爱屋及乌罢了。”
慕容璟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留下苏晚站在原地,指尖微微蜷缩。
这位宸王,似乎总在不经意间,窥破她刻意维持的表象。
宫宴过半,气氛正酣,殿中内侍总管突然手捧一个精致的锦盒上前,高声道:
“太后娘娘懿旨,特赐安宁县主苏晚金镶玉步摇一支!”
满座皆惊,目光齐刷刷汇聚到苏晚身上。
苏晚亦是微怔,随即恭敬上前,接过锦盒。
打开一看,一支流光溢彩的金步摇静静躺在其中,主体是展翅欲飞的金凤,
凤眼镶嵌着鸽血红宝石,凤尾垂下细密的珍珠流苏,顶端点缀着温润的和田碧玉,工艺精巧绝伦,贵气逼人。
“这……”苏晚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笑意盈盈:“这是哀家私库里收着的旧物,当年你母亲还在世时,便极爱这种凤穿牡丹的样式。
哀家瞧你今日打扮素雅,配上这支步摇,正好相得益彰。”
提及亡母,苏晚心中微暖,屈膝行礼:“臣女叩谢太后娘娘厚赐。”
太后示意身边的掌事嬷嬷上前,亲自为苏晚将步摇簪于发间。
流苏轻晃,映衬得她容色更添华贵,引来一片低低的赞叹声。
“皇祖母!”一直强忍怒火的柔嘉郡主,再也按捺不住,
猛地冲到太后面前,跺着脚,满脸委屈与嫉妒,
“您怎么能这样偏心!您赏赐苏晚这么贵重的步摇,却从来没赏过孙女!”
太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面色一沉:“柔嘉!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哀家库房里的首饰还不够你挑的?非要在此刻争抢?”
“凭什么她就能得到这么多!”柔嘉郡主此刻已失了理智,
伸手指着苏晚,声音尖锐刺耳,“苏晚不过是个没了娘的臣女!
侥幸得了县主封号,有什么资格让皇祖母如此厚爱!连宸王表哥都……”
“啪!”太后猛地一拍桌案,声震全场!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惊得大气不敢出。
“放肆!”太后怒视着柔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怒火,“安宁县主乃救驾功臣,
哀家与皇上感念其功,有所赏赐,理所应当!
你身为皇家郡主,不识大体,善妒无礼,还在此撒泼!皇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柔嘉郡主被骂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我……”
“还不给哀家退下!回你的郡主府好好反省!”太后厉声呵斥,语气不容置喙。
柔嘉郡主眼中含泪,怨毒地剜了苏晚一眼,在一片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捂着脸,狼狈不堪地跑出了大殿。
这一场闹剧,让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苏晚始终垂眸立于一旁,姿态恭敬而谦卑,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与己无关。
待殿内恢复秩序,她才缓缓抬起眼帘,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慕容凯身上。
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与看好戏的神情,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前世,你坐山观虎斗,乐见我与人为敌,最终将我弃若敝履。
这一世,慕容凯,你且好好看着,看我如何将你们一个个,拉下云端,碾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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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看我如何将你们拉下云端,碾落尘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