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路命运之歌,艺术绽放青春,北漂故事从1994年开始,最难忘的年月是在北京大学的日日夜夜……
——题记
1994年深秋,北京站站台蒸腾的白雾与煤烟交织成网。冰阳背着鼓囊囊的帆布包,在拥挤的人流中踉跄前行。他的牛仔外套袖口磨出毛边,内里还缝着母亲连夜塞进的暖手宝,此刻早已失去温度。包里那本自费印刷的诗集《黄河草》,是他用三个月工资换来的铅字,边角被反复翻阅得卷了边,扉页上34;献给黄土地的歌者34;字样,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微弱的油墨光泽。
初到北京的栖身之所,是西四胡同深处一处半地下民居。推开斑驳的铁门,霉味裹挟着泡面残汤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五平米的空间里,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占据大半,墙角结着蛛网,墙皮剥落处露出砖缝里渗出的青苔。冰阳将诗集和画作挂在生锈的铁丝上晾晒,潮湿的空气让宣纸迅速卷出细密的褶皱,如同他紧缩的眉头。深夜里,头顶传来行人拖沓的脚步声,混着隔壁租户电视机里的京剧念白,在潮湿的墙壁间来回碰撞。
那些日子,他背着画夹穿行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清晨五点,他裹紧军大衣蹲守在王府井画廊门口,待卷帘门升起便怯生生递上画作;午后挤在798的废弃厂房里,听着艺术家们激烈讨论装置艺术,自己却连颜料都不敢多沾;傍晚游荡在圆明园画家村,看着漫天晚霞将画布染成血色,口袋里的馒头早已冻得坚硬如石。在一家名为34;墨痕34;的画廊,老板翻了翻他的水墨小品,镜片后的目光像冰锥:34;你这技法,还停留在县城文化馆水平。34;这句话如同重锤,在每个失眠的夜里反复敲打他的自尊。
转机出现在某个飘雪的清晨。报亭玻璃上的霜花还未融化,冰阳的手指在《北京晚报》角落的启事上停留许久——北京大学学生艺术协会招募非科班创作者。他站在寒风中,雪花落在睫毛上凝成水珠,报纸边缘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褶皱。记忆突然闪回高中课堂,班主任指着他的作文本说:34;冰阳,你骨子里的灵气需要更广阔的天地。34;
北大西门前,34;北京大学34;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冰阳深吸一口气,踩着未名湖畔积雪的枯枝走向文史楼。推开艺术协会活动室的瞬间,松节油与油墨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错落悬挂着学生作品:用废旧胶片拼贴的《百年燕园》、以甲骨文为灵感的现代书法、装置艺术中悬浮的水墨纸鸢。这些充满先锋意识的创作,让这个从黄土高原走来的青年既震撼又自惭形秽。
34;这是你画的?34;社团负责人李然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停留在《胡同晨曦》素描上。画面里歪斜的电线杆分割着铅灰色天空,晾衣绳上冻硬的棉被垂落冰棱,蜷缩在墙角的橘猫眼神警惕而孤独。34;技法
第262章 北漂选择北京大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