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有衙役架起胖子,拿桐油浸过的竹板啪啪打起来,二十板后,这人脸上又胖了三圈儿,嘴巴都不伶俐了。
“敢问……军爷,为何要打小民?”
邹都尉随口诌来:“堂上行止不端!”
那人哭道:“哎呦喂,大老爷,小民实在不知衙门公堂挪了地方,还以为是普通人家的厢房……”
这厮牙尖嘴利,一句话把问题都推到大老爷身上了。
邹鸿是什么人物,军队里的地痞流氓多了,哪一个不伺候的服服贴贴?
当即大手一挥:“拖出去,打十板!”
其实也不用拖出去,只是在府衙习惯了。
于是衙役们把人拖死狗一样拖出去,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这胖子看着皮糙肉厚,大家手下不留情,板板到肉……
打完后,人似乎已经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拖回屋里,邹鸿一开口,他便觳觫一下。
“你是什么人?”
“小人名叫甘启,今年五十二,家住滁州县北街口……”
这回答一听就是个惯犯,普通人受审,挨了一顿打,一般连名字都说不齐全,得问好几次才行。
两位大人互相交流一下目光,邹鸿又问:“你是做什么的,祖籍何处?”
甘启抹泪道:“小人祖籍离镜,二十年前离镜海啸,逃难到这里……小人祖上行医,擅长小儿疾病,就在这边开了家医馆,名叫‘康寿堂。”
邹鸿不说话,严厉地盯着他,一是为观察犯人神色,看他有没有破绽,二是为树立官威,压他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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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那人有点儿心虚了,问:“军爷将小人带到此处,是为何故?”
老滑头!
明知故问,如果给他一五一十地说理由,他肯定会逐句反驳,百般狡辩,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
邹鸿道:“你不用问,反正是死罪,例行公事过个堂,你配合点儿签字画押,我们也省事……三日后市口问斩,给你个痛快!”
这是吓唬人的一种手段,专门对付惯犯的。
跟这种人没法儿讲理,当官的就装出昏庸的样子——碰到这种情况,惯犯们肯定不会好好配合……一旦签字画押那可是死罪,他们一般会急赤白赖,如果大人油盐不进,那么他们就会讨价还价,以招供同伙为筹码,力求免死!
俗话说的好:愣的怕横的!
听见这句话,甘启顿时变了脸色,焦急道:“大人,小人冤枉呐——小人实在不知怎么犯了死罪,小人实在不知啊~”
邹鸿不吭气,眼睛微眯,状似假寐!
喊了半天冤,见大人竟然睡着了,甘启怒火中烧,指着鼻子骂道:“你这狗官——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哪有这种过堂方法,不问青红皂白,没审就定个死罪,我甘某人就是被打死,也绝不给你签字画押,你有本事打死我,我在泉下有知,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提醒邹鸿,如果敢把他打出好歹,按照律法是要革职不用的!
在有些官员那儿,打死人命是小,丢了乌纱是大。
这种犯人惯常讹人,往往还没打就装晕,或者咬破舌头装死,后续工作非常不好进行。
邹鸿“嘿嘿”一笑,道:“本官不喜欢麻烦,你偏要给本官找麻烦,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佐来是个死,不如今日就给你来个脆的,省得以后上断头台,还得挨那一铡刀!”
他对左右道:“找根麻绳来,吊上梁子,就说犯人畏罪自杀,此案审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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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审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