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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加诸在他肉体上的痛楚,肯定轻于他心中那膨胀得几乎可以将人撑爆的仇恨。
     而他也将这份仇恨,传递给了东方宵。
     “如果不是东方宵在外求学,他也会死,即使这样,你还要坚持你林家是正义的一方吗?可笑至极,如果你还有点所谓的知,就应该离我儿子远一点,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
     直接丢给上官舞一个结论,林父忽然向旁边迈了一步,挪出一个位置。
     这是无声的驱逐,上官舞眼眶微红。
     她此时脑袋有些『乱』,既然林父让她走,她再留着,也没有意义。
     或者说,她应该在他改主意前,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上官舞却有些迈不动道,东方宵就在她的边,她突然有种预感,如果她这一次离开,以后两人真的可能就陌lu了。
     他父亲的度十分明显,她林家的人,每一个都该死。
     被林父阴冷的目光盯着,上官舞终究有些顶不住。
     她咬着牙,握起拳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都无法让自己停止震颤。
     却在这个时候,在她起了离开念头的时候,一双指尖有些微凉的手忽然握上她的手腕。
     微弱的电,透过对方微凉的指尖,传递到皮肤的感受器上,神经元大面积被唤醒的感觉袭来,上官舞无法十分准确地形容这种感觉。
     随着这股电的逐渐往上,迅速蹿过层层的神经网,直达大脑皮层。
     有什么东西顷刻被激化,上官舞有一瞬间的眩晕,手脚末端开始发麻。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这个角度,拉住她的不可能是林父,他也不会出手挽留她。
     低头望向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苍白得有些发青的手,上官舞一下被什么透明的东西蒙了眼。
     几乎屏住呼吸,她才能鼓起勇气转头向后看去。
     这是一个有些艰难的过程,时间被放缓,虽然只是一瞬,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洁白的被单,半盖在东方宵的上。
     顺着他在外的手臂,上官舞的目光一寸一寸往上。
     在触及东方宵面容的时候,瞳孔瞬间紧缩。
     空气在这一刻急剧压缩,她有些呼吸困难。
     当看到东方宵的双眼还是紧闭着的时候,上官舞湿了眼眶。
     如果不是因为东方宵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她会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东方宵是在潜意识中,出手拦她吗?
     仿佛是知道以后他们再见一面很难一样,所以才在上官舞即将离开的时候,凭借着生命中千丝万缕的那股羁绊,向她伸出了手。
     这一幕,林父自然也看到了。
     他眸渐沉,但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阻断眼前两人神识的交。
     东方宵这一下,说明了太多的东西。
     他这刹那才发现,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感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厚。
     这样子的东方宵,他看了二十七年,第一次见到。
     究竟是怎样的眷恋,才能让他在沉睡的状,向对方做出反应。
     不将目光放在上官舞上,林父微微眯起眼睛。
     要斩断他们之间的缘,是随时可以做的事。
     但这个仇家的小孩,说不定可以唤醒东方宵。
     其实东方宵的况不容乐观,专家团研究了好几天,口径一致。
     他们说因为长时间缺血,再加上动脉被压迫,在血管里形成了一些血栓,在堵塞血管的同时造成局部缺氧,这恐怕就是东方宵一直醒不过来的原因。
     虽然已经通过微创手术钳碎了部分血块,但是有一些应该已经循环到了脑部,即使伤口痊愈,也有很大的可能会留下偏头痛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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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只能通过『药』物慢慢理治疗,然而现在东方宵什么时候能南宫醒,却是完全无法确定的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时间拖得越久,对病人本越不利。
     出于这个考虑,林父冷不丁对上官舞说道:“我可以允许你呆在这里。”
     “什么?”
     太过惊讶,上官舞回头望向林父时,眼角滑的眼泪都忘了擦。
     “你可以留在东方宵边,但是只要他有南宫醒的迹象,你必须马上离开。”
     “……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守在他边,是吗?”
     “对。”
     “……”
     这个条件,无疑是很不讲理的,但林父说的这件事,对上官舞却很有力。
     即使不被知道,能像东方宵之前守她一样来守对方,上官舞也不会有怨言。
     没怎么挣扎,上官舞擦掉脸上的泪痕,就回道:“好,我答应。”
     从病里出去的时候,上官舞是被林父送到门口的。
     门外还吵吵囔囔『乱』作一团,杜弦看到上官舞神凝重地从里面出来,背后还跟着一个人的时候,不大惊失。
     他以为上官舞是被逮住了,赶紧想煽动人群往门口再涌一的时候,却看到上官舞冲着他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si?
     杜弦一下就懵『逼』了,然而就看到上官舞似乎是和门那人了一个招呼,便朝他这边走来。
     “收队。”
     “这就走吗?”
     “嗯。”
     虽然有些奇怪对方既然已经抓到上官舞为什么又一点动作没有将她送出来,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杜弦很快就把他雇来的人遣散了。
     “这是你们的酬劳,拿好,谁都少不了。”
     在医外面的停车场,杜弦将手中一沓钱交到对方负责人手上,顺便拍了拍对方的臂膀,表示感谢。
     “下次有需要,随叫随到!”
     “好,谢了!”
     回到车上,杜弦长出一口气,抬手就去撕胡子。
     因为粘得太牢,费了老半天劲儿才弄下来,还整得嘴周生疼。
     将仪表镜降下来,杜弦一边看自己被撕得有些红肿的皮肉,一边问上官舞:“见到他了吧,况怎么样?”
     没有问当时里面是什么况,其实看上官舞的状就能猜到一二,杜弦现在最关心的,是东方宵的状况。
     上官舞此时已经摘下了假发,也取下了眼睛,顺便用湿纸巾简易卸了个妆。
     她的眼角微红,不知道是刚擦拭过还是什么原因。
    喜欢。
  

第131章 [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