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大队西头。
李家那间摇摇欲坠的茅草房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破败，墙皮剥落，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34;就这？34;
刘二狗嗤笑一声，34;真是一群穷鬼，连耗子都不来这打洞！34;
他抡起拐杖，34;砰34;地一声砸在摇摇欲坠的木门上：34;李铁柱！给老子滚出来！34;
“谁……谁啊……”
门34;吱呀34;一声开了条缝，露出李大山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看到刘二狗一行人，老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
34;刘、刘会计...34;
李大山扶着门框，右腿不自然地弯曲着，34;您这是...34;
34;少他妈装蒜！34;
刘二狗一把推开木门，李大山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屋里传来女孩的惊叫声。
盼娣和来娣抱在一起缩在墙角，招娣挡在妹妹们前面，虽然吓得发抖，却倔强地瞪着来人。
34;哟，还有三个赔钱货。34;
刘二狗扫了一眼，不屑地撇嘴，34;李大山，你儿子呢？34;
34;铁柱...铁柱去公社了...34;李大山声音发颤。
34;去公社？34;刘二狗眯起眼睛，34;找谁？干什么去了？34;
李大山低下头：34;不、不知道...34;
34;啪！34;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李大山脸上，老汉被打得歪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
34;爹！34;三个女孩尖叫着扑过来。
34;滚开！34;
麻子一把推开她们，招娣撞在桌角上，额头顿时青了一块。
刘二狗拄着拐杖走到李大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34;老东西，知道为什么打你吗？34;
李大山捂着脸摇头。
34;因为你那个傻儿子！34;
刘二狗突然暴怒，指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腿，34;看看！看看！我这腿，就是被你那好儿子给打断的！34;
李大山惊恐地睁大眼睛：34;不、不可能...铁柱他...34;
34;不可能？怎么可能！他这小兔崽子胆子大了去了。不但打了我，还敢勾搭我看上的知青！34;
刘二狗蹲下身，一把揪住李大山的衣领，34;那小子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那贱人送兔肉！真当老子是泥捏的？34;
李大山咬牙，片刻后开口：34;刘会计，铁柱他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34;
34;少来这套！34;
刘二狗又是一巴掌甩在李大山脸上。
随后从口袋里摸出半包34;大前门34;，麻子立刻凑上来点火。
“呼……”
刘二狗深深吐出一口气，烟雾喷在李大山脸上，34;老李头，十年前你这条腿怎么瘸的，还记得不？34;
李大山身子一颤，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
34;不、不记得了...34;
34;装什么糊涂！34;
刘二狗一脚踹在李大山的废腿上，34;当年你多管闲事，就是我哥带人打断你的腿。“
“要不是看在你一家可怜，早让你全家滚出河湾大队了！”
李大山低着头，手指深深抠进泥地里，指节发白。
片刻后，声音沙哑道：“刘会计，铁柱他...他不会再惹事了，我保证...”
“保证？哼！有个屁用！”
刘二狗冷笑，用拐杖戳着李大山的胸口，34;告诉你，要是你儿子再敢接近苏晓梅，你们全家都得完蛋！听明白了吗？34;
李大山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34;明、明白了...34;
34;大声点！34;刘二狗厉喝。
34;明白了！34;李大山几乎是喊出来的，老泪纵横。
刘二狗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三个手下说：34;搜！把昨天打的兔子给我找出来！34;
麻子等人立刻翻箱倒柜，把本就简陋的屋子掀了个底朝天。
招娣想阻拦，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34;二狗哥，就剩这点肉了。34;麻子从灶台边找出一只烤兔。
刘二狗接过来闻了闻，咧嘴一笑：34;正好当下酒菜。34;
说完揣进怀里。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李大山，冷笑道：
34;记住我说的话。还有，告诉你儿子，天黑前滚来我家磕头认错，不然...34;
他故意没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等脚步声远去，三个女孩才哭着扑到父亲身边。
34;爹，您没事吧？34;招娣抹着眼泪问。
李大山摇摇头，艰难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34;没事...你们别怕...34;
34;哥回来一定会教训他们的！34;来娣攥着小拳头，眼睛红红的。
34;别！34;<
第9章 还记得这条腿怎么瘸的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