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涌上来。
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堆成小山的木箱。最顶上的箱子已经腐烂,银元“哗啦啦”倾泻而出,在水泥地上滚出无数道刺眼的银光。
“一、二、三……”彩凤的嗓音发颤,手指划过箱体上的粉笔字码,“整整八十箱,每箱一百公斤!”
周瘸子的茶楼里,陈眼镜正用放大镜研究一张发脆的图纸。
“雷宜雨在打捞沉船?”他眯眼辨认着图纸上的德文标注,“这他妈是汉口花旗银行的金库结构……”
突然,图纸背面透出几道淡蓝色的线条——是雷宜雨故意用褪色墨水伪造的“中央银行密道图”。陈眼镜的呼吸陡然急促:“快!去江汉关钟楼底下!”
暴雨夜的江汉关钟楼,雷宜雨站在地窖入口,看着周瘸子的人疯狗般刨开地砖。
“雷哥,他们上钩了。”大建攥着从沉船里捞出的真图纸——那上面标着汇丰金库的真正位置:民众乐园地下三米处。
“让他们挖。”雷宜雨弹了弹痰盂,一枚银元“叮”地落在周瘸子脚边。银元上袁世凯的头像被磨得发亮,边齿却崭新如初——是上周刚从武汉铸币厂“报废”的模具里压出来的假货。
三天后,武汉工商联的登记处。
“雷氏实业集团,注册资本八百万元。”办事员狐疑地翻着验资证明,“您这银元……”
雷宜雨推过去一摞《银元成分鉴定书》,每张都盖着央行特聘专家的章。最后一页附了张老照片:1937年,中央银行职员正在汉口码头清点银元装箱。照片角落,一个穿长衫的年轻人侧脸模糊——像极了此刻站在窗边的雷宜雨。
办事员的手抖了抖。
防汛墙新砌的砖缝里,雷宜雨藏了枚带弹孔的银元。那是周瘸子的人火并时,从陈眼镜胸口掉出来的“买命钱”——正面是袁大头,背面却刻着“1991.7.23”,正是武汉铸币厂模具“意外”报废的日子。
江风掠过水面,远处传来货轮的汽笛声。八吨银元正通过长江支流,悄悄运往深圳的港资冶炼厂——它们将在三天后,变成“雷氏电子”的第一批BP机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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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长江沉船里的终极秘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