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绳，而不是常见的麻绳。他割开一个沙袋，里面流出的不是沙子，而是成捆的国债现券。
34;327合约的现券。34;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马三站在舱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34;雷总果然聪明，这么快就找到了。34;
雷宜雨没有转身，而是继续检查着沙袋里的现券。34;马处长好手段，34;他说，34;用防汛物资的名义调包国库券。34;
34;各取所需而已。34;马三晃了晃文件，34;周老板只要期货市场的利润，这些现券...可以分你三成。34;
雷宜雨突然笑了。他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奇怪的钥匙。34;马处长认识这个吗？34;
马三的表情瞬间凝固。钥匙在昏暗的船舱里泛着诡异的蓝光，照亮了他额头上突然冒出的冷汗。
34;你...你怎么会有这个？34;
34;人民银行金库的钥匙。34;雷宜雨平静地说，34;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面的镀层——武钢七号高炉的特种合金，每年产量不超过二十公斤。34;
马三的脸色变得惨白。雷宜雨继续说道：34;这种合金有个特性，遇到特定的化学药剂会变色。我在面粉厂的台阶上发现了同样的粉末。34;
船舱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马三猛地掏出手枪，但雷宜雨的动作更快——他抓起一袋国债现券砸向马三的面门，同时闪身躲到了沙袋堆后面。
枪声在密闭的船舱里震耳欲聋。雷宜雨听到子弹击穿沙袋的闷响，接着是马三的咒骂声。他趁机又掀翻了几袋现券，让它们滚向舱门方向，形成一道临时的屏障。
34;没用的，雷总！34;马三的声音从沙袋后面传来，34;船已经起锚了，这些现券马上就会——34;
他的话戛然而止。船舱外传来老吴的吼声和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闷响，马三发出一声痛呼。
雷宜雨从掩体后探出头，看到马三倒在地上，老吴的扳手正抵着他的后颈。苏晚晴站在舱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装置——看起来像是用自行车铃铛改装的，但顶部多了一根天线。
34;干扰器起作用了。34;苏晚晴说，34;船上的无线电失灵了。34;
雷宜雨走向驾驶舱。舵轮被锁住了，但仪表盘上的航海图引起了他的注意——图上用红笔标出了一条奇怪的航线，从青山矶一直延伸到长江口，沿途标记了六个点，每个点旁边都写着34;WJ34;。
34;武警的巡逻点。34;雷宜雨恍然大悟，34;他们要用武警的船运现券！34;
老吴已经将马三捆了起来，正用抹布堵他的嘴。34;这混蛋招了，34;老吴喘着气说，34;周瘸子买通了武警运输队，今晚要用防汛演练的名义把现运到上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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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宜雨看了看表——十一点四十分，距离国债期货交割截止还有二十分钟。他转向苏晚晴：34;能联系上武汉信托吗？34;
苏晚晴摇摇头：34;无线电被干扰了，除非...34;
她的目光落在马三身上。雷宜雨会意，蹲下身扯掉马三嘴里的抹布。
34;马处长，34;他平静地说，34;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我们把你交给防汛指挥部，解释你为什么伪造武警文件；要么你帮我们发一条无线电。34;
马三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当他看到老吴举起的扳手时，立刻点了点头。34;驾驶舱...有备用电台。34;
备用电台藏在舵轮下方的暗格里。马三颤抖着手指调好频率，开始呼叫一个代号34;长江七号34;的呼号。几秒钟后，电台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34;这里是长江七号，请讲。34;
34;计划有变。34;马三看了雷宜雨一眼，后者递给他一张纸条，34;现券改在青山矶码头交割，重复，青山矶码头。34;
电台那头沉默了几秒。34;收到。三十分钟后到达。34;
雷宜雨关掉电台，转向老吴：34;去岸上准备接应。苏晚晴，你留在这里看着马三和船。34;
34;你呢？34;苏晚晴问。
雷宜雨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沓空白表格。34;我去会会这位39;长江七号39;。34;
十二点整，一艘标有34;防汛演练34;的武警快艇靠上了青山矶码头。雷宜雨穿着防汛指挥部的制服站在岸边，手里拿着马三的证件和那份伪造的文件。
快艇上跳下三个穿武警制服的人，为首的肩章显示他是个中尉。雷宜雨注意到，他们的靴子过于干净，不像经常参加防汛演练的样子。
34;马处长呢？34;中尉环顾四周，声音里带着警惕。
34;临时去处理火灾了。34;雷宜雨递上文件，34;这是交割单，请签字。34;
中尉接过文件，借着快艇的灯光仔细查看。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雷宜雨突然吹了声口哨——埋伏在暗处的老吴和十几个码头工人立刻冲了出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34;你们干什么？34;中尉厉声喝道，34;我们是奉命执行任务！34;
雷宜雨亮出真正的防汛指挥部证件。34;中尉同志，34;他平静地说，34;请解释一下，为什么武警运输队会参与国债现券的交割？34;
中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转身想跑，但老吴已经拦住了去路。就在这时，快艇上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雷宜雨手中的文件袋，纸张四散纷飞。
34;趴下！34;老吴大喊一声，扑向雷宜雨。
第二枪击中了老吴的肩膀。雷宜雨看到快艇上还有一个穿武警制服的人，正举着手枪瞄准他们。码头工人们四散奔逃，现场一片混乱。
雷宜雨趁机滚到一堆缆绳后面，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这是用自行车铃铛和收音机零件改装的，能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他按下开关，装置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
快艇上的枪手突然捂住耳朵，手枪掉在了甲板上。与此同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苏晚晴用船上的无线电叫来了真正的武警。
中尉和他的同伙见势不妙，跳上快艇就要逃跑。但快艇刚驶出几米，发动机突然发出一声怪响，接着彻底熄火了——雷宜雨的声波装置干扰了它的点火系统。
当真正的武警赶到时，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快艇上的四个人全部被捕，船舱里搜出了成捆的国债现券，经查正是从防汛仓库调包的那批。
凌晨两点，雷宜雨站在防汛指挥部的办公室里，面前摊着完整的证据链——从面粉厂的假券，到银行金库的钥匙，再到武警快艇上的现券。指挥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军人，正用放大镜仔细检查那把奇怪的钥匙。
34;武钢的特种合金，34;指挥长点点头，34;这确实是防汛指挥部特批给武钢的物资，用于制造高精度测量仪器。34;
他放下放大镜，严肃地看着雷宜雨：34;雷同志，这件事牵涉很广。周瘸子的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鱼。34;
雷宜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办公室墙上的一张老照片上——那是1954年武汉抗洪的纪念照，年轻的指挥长站在防汛第一线，身后是成堆的沙袋。照片一角，一个模糊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手里拿着的，正是这种特种合金制成的测量仪。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四十年前的防汛沙袋，四十年后的国债现券，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却在长江的波涛下紧密相连。雷宜雨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当他想要仔细思考时，这个念头又像江面上的雾气般消散了。
窗外，长江在夜色中静静流淌。某个不存在的时刻，他仿佛听到了生锈的齿轮终于咬合的声音——那是金融市场的某个机制，在经历了这场闹剧后，终于回归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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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国债现券的狸猫换太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