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监狱,酷热的空气如同一把无形的刀,割裂着囚徒们的神经。王至诚坐在阴暗的角落,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味:跳蚤们在杂草中爬行,仿佛组建起了“坦克”部队,蚊子则如同“飞机”,在屋内翩翩起舞。
即便这样的环境已是司空见惯,但对于真正热爱文字与艺术的王至诚来说,最痛苦的并不是肉体的折磨,而是他无法创作,无法书写的那种抑制感。
王至诚眉头紧锁,内心的沉重让他略显消沉。就在这时,赵世炎爬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干革命不仅要经受敌人的皮肉之苦,还有精神思想的折磨。”
王至诚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却无力支撑:“我和你们不一样。你做过的事、写过的文章,总有人和组织记着。而我,只是个普通的文学、书画爱好者。想想如果我哪一天去世了,恐怕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你不是发表过很多文章吗?”赵世炎疑惑地问。
“可都是以不同的笔名发表,几乎每篇文章都换一个名字,每一次寄送稿件时都未曾登记。”王至诚目光空洞,似乎在回忆那些模糊的日子。
赵世炎惊讶地抬起眉毛:“你还不是我们的同志?”
“本来王庸(陈赓)和共字号的‘天字号(顾顺章)在筹备中央特科的时候,拟成立文化科,把我当做其中的一员来培养,可我不小心走进了日本阿菊们的书寓,暴露了小洋楼的联络地点,结果失去了机会。”王至诚苦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悔恨。
“你知道李大钊就义之前,只留下了一块大洋和他的精神思想财富。”赵世炎低声说道。
“敌人终于把李……杀害了!”王至诚的声音如同被撕裂般低沉。
赵世炎只“嗯”了一声,脑海中浮现出李大钊就义的情景。正如四月的风暴般,李大钊和方伯务等二十多人终于走出西交民巷的监狱,迎接他们的不是胜利的欢歌,而是阴森的刑场。
那时,走在最前面的李大钊,如同一位无畏的战士,蔑视地看着张作霖“格外大方”地从不知哪里弄来的“先进”的绞刑架。革命者怎会畏惧死亡?他们誓死如归。李大钊迈着坚定的步伐,毫无畏惧,迎接着命运的审判。他的风采将永载中国革命史册,成为后人铭记的英雄。
经过四十分钟的绞刑折磨,李大钊义无反顾地牺牲了。纵观他的一生,即使在最后一秒,他绝不会后悔走上了这条革命的道路。敌人狡猾而恶毒,严防死守,而共字号也尚未掌握足够的武装力量,因此中共并不知情李大钊牺牲的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细节。
李大钊就义后的第二天,直到李大钊的妻子赵纫兰从报纸上得知丈夫牺牲的噩耗,痛苦得晕倒三次,自此身体急转直下。为了保护李大钊的儿子李葆华,沈尹默和北大教授兼孔德学校中学班主任周作人将他化名为杨震,隐藏在北京大学某教授的家中。赵纫兰不知道儿子的去向,整日以泪洗面,柔弱的
第152章 李大钊牺牲:绝境中背负的重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