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蛮横地闯入了她死寂的世界。
黄钰彗这才从树影中悄然走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焦急,快步走到林清浅身边,蹲下身,温柔地揽住她的肩膀:
“清浅,清浅!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刚才那个人,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的声音充满关切,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冷静的评估。
计划,正在一步步推进。
安慰好林清浅,将她送回宿舍,黄钰彗便回到自己的宿舍,打扮一番后,美美的和张杭约会去了。
骑马的过程中,黄钰彗眼神迷离。
她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陷入对方的怀抱中,越来越爱这个坏家伙了。
第二天,中午。
财大第二食堂,人声鼎沸,食物的香气混合着汗味,构成大学校园最寻常的烟火气。
然而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气氛却异常压抑。
林清浅低着头,用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餐盘里几乎没动过的饭菜。
青菜失去了翠色,米饭变得冰冷僵硬。
她毫无食欲,甚至感到一阵阵反胃。
昨晚湖边张杭那充满压迫感的身影、轻佻羞辱的话语、以及陈墨被陈思哲死死压制住的屈辱画面,还有黄钰彗看似关切的安慰,在她脑海里反复纠缠,让她精疲力竭。
但是,深夜中,脑海里经常出现那个张哥的画面。
那个神似程默的面孔,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啊?
他为什么,长得那么像?
为什么,那个有艺术气息的面孔,此刻是张哥后,却那么的嚣张跋扈?
空洞感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沉重,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顿饭,回到宿舍那个小小的、能暂时躲避的角落。
黄钰彗坐在她对面,小口吃着东西,眼神却时不时关切地飘向林清浅,轻声细语地劝着:
“清浅,多少吃一点吧,身体要紧,别想那么多了,那种人离他远点就好了。”
她扮演着一个温柔体贴、忧心忡忡的好闺蜜角色。
就在这时,三个流里流气的男生端着餐盘,嬉皮笑脸地围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穿着花哨紧身T恤的家伙,眼神肆无忌惮地在林清浅身上扫视。
他们是学校附近有名的混混,平时就爱骚扰漂亮女生,今天更是得到了曹少的暗示和一点小好处,目标明确地来找林清浅的麻烦。
找点麻烦,演一演戏,挨几下打,一万块钱就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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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儿?
别说挨几个耳光之类的,就算站着被打五分钟,那也行啊......
“哟,这不是咱们财大的冰山校花林妹妹嘛!”
黄毛一屁股坐在林清浅旁边的空位上,身体故意往她那边靠,带着一股劣质香烟和汗臭混合的味道:
“怎么一个人吃饭啊?多没意思!哥几个陪你聊聊?”
他伸手就想拍林清浅的肩膀。
另外两个混混也挤在桌子旁,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走开!”
林清浅像被毒蛇碰到一样猛地缩起身子,往黄钰彗那边躲,脸上满是惊恐和厌恶。
巨大的屈辱感让她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这些恶心的东西总要缠上来?
“哎哟,脾气还挺大!”
黄毛被躲开,脸色一沉,伸手就去抓林清浅的手腕:
“装什么清高?缺男人了跟哥说啊,哥......”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只冰冷有力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他伸向林清浅的手腕!
力道很轻,但黄毛却痛呼的厉害,嗷一声惨叫!
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只见张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桌旁,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脸色冰冷,眼神锐利,但黄钰彗发现,杭哥眼底有那么一丝的怪异。
仿佛这种演戏的行为,太中二了。
但不知情的,真以为有人闹事。
附近桌的同学,也感受到张杭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周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他身后,陈思哲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如同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恶狼。
更后面,是两名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的壮硕保镖,像两座门神,隔绝了外界的干扰。
黄钰彗恰到好处地惊呼一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惊和后怕。
张杭甚至没看那黄毛一眼,冰冷的目光直接投向林清浅。
林清浅也惊愕地看着他,那张脸在食堂明亮的灯光下,与程默的相似度带来的冲击力依旧强烈!
这张脸,真的太强烈了!
强烈到,让林清浅近乎窒息!
但此刻,张杭眼中没有戏谑,只有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谁给你的狗胆?”
张杭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食堂,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威严。
黄毛被他的眼神和气势吓得魂飞魄散,手腕的剧痛更是让他冷汗直流:
“我,我......”
张杭没给他辩解的机会,只是淡淡地瞥了陈思哲一眼。
这一个眼神,就是最高指令!
陈思哲像一头压抑了许久的疯狗,瞬间暴起!
他脸上那谄媚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狠厉!
“妈的!瞎了你的狗眼!”
陈思哲怒吼一声,动作快如闪电!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黄毛脸上!
力道还是不大,但声音响亮,黄毛配合的原地转了半圈,假装眼冒金星,寻思,这一万不能白拿,得演全套,于是他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嘴角,流了点血。
真实感爆表!
还没等黄毛反应过来。
啪!啪!
又是两个更重的耳光,左右开弓!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食堂里格外刺耳。
黄毛被打懵了。
“跪下!给我杭哥道歉!给林小姐道歉!”
陈思哲揪住黄毛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按!
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腿上!
黄毛惨叫一声,噗通跪倒在地,正好对着张杭和林清浅的方向。
他彻底被打怕了,看着陈思哲那要吃人的眼神和后面两个铁塔般的保镖,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哭嚎着:
“对不起!哥!我错了!我狗眼不识泰山!饶了我吧!”
另外两个混混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打颤,噗通噗通也跟着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敢了!”
陈思哲像丢垃圾一样松开黄毛的头发,嫌恶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眼神凶狠地扫过地上跪着的三人:
“滚!再让我在财大看到你们骚扰林小姐,打断你们的狗腿!”
三个混混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屁滚尿流地逃离了食堂,留下满地狼藉和无数道惊惧的目光。
然而,走出食堂后,三人在角落,找到曹文,领了大红包,顿时笑嘻嘻:
“谢谢曹老板。”
“曹总威武。”
“以后有这种活儿,尽管找我们。”
“对,我们是专业的。”
“别说下跪,挨揍,哭丧之类的活儿,我也能干。”
“没错没错......”
食堂内,氛围还有点怪异,学校的保安在不远处,眼神锐利,但发现校外的人被打跑了,又看到陈思哲和张杭这边,盯着看了看,便后退了一些距离。
整个过程,从张杭出现到混混逃离,不过短短一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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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手段,狠辣无情!
食堂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暴力美学的一幕惊呆了。
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混混像死狗一样被打跪地求饶,看着那个如同帝王般冷漠站立的男人,看着他身边那条凶悍忠诚的疯狗。
巨大的震撼和恐惧感笼罩着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食堂门口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墨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显然是又接到消息,担心林清浅出事。
一进来就看到跪地求饶的混混狼狈逃窜的背影,以及站在林清浅桌边,如同天神下凡般掌控一切的张杭,还有他旁边一脸狠戾未消的陈思哲。
陈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又是他们!
张杭仿佛才注意到陈墨的到来,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解决完垃圾,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林清浅身上。
林清浅已经完全呆住了,她看着跪地求饶的混混,看着如同煞神般的陈思哲,最后目光定格在张杭那张冰冷、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上。
刚才那血腥暴力的一幕带来的冲击,远超之前的言语羞辱。
她感到一阵眩晕和一丝极其荒谬的、被保护的错觉?
但这感觉瞬间被更强烈的恐惧和混乱淹没。
张杭向前走了一步,来到林清浅的餐桌旁。
他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因为刚才冲突被打翻的一点汤汁,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仿佛嫌弃那污渍脏了他的眼。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清浅面前那几乎没动过、已经冰冷的餐盘上。
青菜蔫黄,米饭板结。
张杭伸出手,不是拿筷子,而是直接端起了那个餐盘。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端着餐盘,走到几步外的巨型不锈钢垃圾桶旁,手腕一翻!
哗啦!
整盘饭菜,连同餐盘本身,被他毫不犹豫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轻蔑,直接倒进了肮脏的垃圾桶里!
金属餐盘撞击垃圾桶内壁的声音,清脆刺耳,像一记耳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尤其是林清浅的心上。
食堂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张杭随手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件垃圾。
他转过身,眼神淡漠地看向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的林清浅,又瞥了一眼旁边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却不敢上前的陈墨,薄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冰冷而霸道:
“别挡着我看风景,滚一边去。”
这句话,既是对着地上残留的污渍,更像是对着碍眼的陈墨,也仿佛是对这整个食堂平庸环境的不屑宣言。
然后,他的目光锁定林清浅,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吃这种东西?跟我走。”
语气平淡,却蕴含着绝对的强势,仿佛带走她是一件天经地义、无需征求同意的事情。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径直向食堂外走去。
那两名保镖立刻跟上,如同移动的城墙。
陈思哲对着陈墨的方向,极其轻蔑地嗤笑一声,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也配挡路?
然后迅速跟上张杭的步伐。
黄钰彗立刻站起身,走到浑身僵硬、仿佛灵魂出窍的林清浅身边,轻轻扶住她冰凉的手臂,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无奈:
“清浅,这,他们......唉,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不然以他们的性子,在食堂里闹起来,可就......”
她半搀半扶,几乎是架着失魂落魄的林清浅,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跟着张杭的背影离开了这个刚刚上演了暴力与强权一幕的食堂。
留下陈墨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
他看着垃圾桶里那盘被丢弃的饭菜,感受着周围投来的或同情、或嘲笑、或畏惧的目光,巨大的羞辱感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
他像个小丑,一个连自己心爱女人都无法保护的废物!
他死死盯着张杭消失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便迈步跟了过去。
林清浅被黄钰彗扶着,机械地迈着步子。
食堂里那血腥暴力的画面、餐盘被丢进垃圾桶的刺耳声响、张杭那冰冷霸道的命令跟我走。
在她混乱的脑海中交织轰鸣。
身体深处那丝被保护的荒谬感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和一种被完全掌控的无力感。
这个男人,视规则如无物,视他人尊严如草芥。
他的世界,充满了她无法理解的冷酷与强权。
她感觉自己像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完全失去了方向。
林清浅被黄钰彗半搀半扶地跟着张杭,走向停车场。
她脚步虚浮,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还残留着刚才暴力场面带来的颤栗和餐盘被丢弃时那刺耳的羞辱感。
她想要远离,想要逃离。
可面对张杭那张脸,总想要多看几眼,试图寻找到程默的样子。
陈思哲快走几步,拉开了宾利慕尚的后车门,姿态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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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杭看都没看林清浅,径直坐了进去,强大的气场仿佛将这辆顶级超跑也变成了他移动的王座。
陈思哲走到林清浅身边,低声说:
“快上车吧,别惹张哥不高兴,你们好好聊聊。”
林清浅稍微回过神,脸色一寒:“我不去!”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思哲皱眉说:“你知道你自己的境地,不聊好了,你能有安宁?况且,你可以带你朋友一起去,放心,张哥从不会强迫女性,只是单纯的聊聊天。”
这让林清浅咬牙,眼神愤然不甘。
黄钰彗此刻助攻说:“清浅,上车吧,真的闹下去,不好,我陪你一起,没事的,看样子,他可能只是想带你吃点东西?”
林清浅深吸口气,像一具提线木偶,被黄钰彗半推着,茫然地坐进了后座。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林清浅僵硬地贴着车门坐着,尽量拉开与张杭的距离,双手紧紧攥着裙角,指节发白。
黄钰彗则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陈思哲发动引擎,低沉雄浑的声浪响起,准备驶离。
就在这时!
嘎吱!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488带着刺耳的刹车声,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猛地从侧方冲出,车头几乎是贴着宾利的前保险杠停下,死死堵住了去路!
车门打开,陈墨一脸铁青地跳下车,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食堂的羞辱、连番的挫败、眼睁睁看着林清浅被带走而无能为力的憋屈,终于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要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座驾,来挑战张杭的权威!
这辆法拉利488是他央求了父亲许久才得到的生日礼物,是他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也是他泡妞的无往不利利器!
他走到布加迪驾驶位旁,用力拍了拍车窗,车窗贴了深色膜,他看不到里面,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有些变调:
“陈思哲!你给我下来!有种别躲在车里当缩头乌龟!我们男人的事情,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车内一片死寂。
陈思哲透过后视镜看向张杭,等待指示。
张杭靠在后座柔软的皮质座椅里,姿态慵懒,仿佛车外叫嚣的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蚊虫。
他甚至没有降下车窗,只是微微侧头,目光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落在外面陈墨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无尽轻蔑的弧度。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张杭的薄唇间溢出,充满了不屑。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陈思哲微微抬了抬下巴。
陈思哲心领神会,脸上瞬间浮现出兴奋而残忍的笑容。
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恭敬而急促:
“喂?曹哥,是我,思哲!对,现在......”
电话挂断不到三分钟,一阵更加低沉、更加狂暴、如同远古巨兽苏醒般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撕裂了校园的宁静!
所有在停车场附近的学生都被这声音吸引,纷纷侧目。
只见一辆价值昂贵的深蓝色的布加迪威龙,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轰鸣着驶入停车场!
它精准地停在了法拉利的旁边,瞬间成为最耀眼的焦点,法拉利488在它们面前,光芒瞬间黯淡!
如同凤凰与土鸡的对比!
车门打开,曹文下车,一脸平静的注视着有点傻眼的陈墨。
陈思哲接过钥匙,脸上带着一种狐假虎威的嚣张,推门下车。
他走到张杭的车窗边,车窗此时降下了一半,恭敬地说:
“张哥,您吩咐。”
张杭目光依旧透过车窗,落在外面脸色已经由铁青转为煞白的陈墨身上。
“挪开那破铁。”
张杭的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丝毫命令的口吻,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破,破铁?”
陈墨听到张杭对自己爱车的评价,瞬间血压飙升,气得浑身发抖!
这辆法拉利488是他心头肉!
是他身份的象征!
在对方口中竟然成了破铁?
陈思哲脸上露出狞笑。
他大摇大摆地走向那辆堵路的红色法拉利488。
他绕着车走了一圈,眼神挑剔而轻蔑,仿佛在看一堆废铜烂铁。
最后,他停在驾驶位车门旁,伸出手指,不是去拉车门,而是用手里的一个硬币,对着光洁如镜的红色车漆,猛地用力敲了几下!
咚!咚!咚!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陈墨的心上!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车身上,被陈思哲敲击的地方,瞬间出现了几道清晰可见的、细长的划痕!
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我的车!”
陈墨心疼得差点吐血,目眦欲裂,怒吼着就要冲上去:
“陈思哲!我操你......”
“闭嘴!”
陈思哲猛地转身,眼神凶狠地瞪着陈墨,打断了他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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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敢嚷嚷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这破车砸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那也叫车?在我张哥眼里,就是一堆会跑的废铁!挡路?你也配?”
陈墨的怒吼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他看着旁边那两辆如同洪荒巨兽般的顶级超跑,看看冷眼旁观的曹文,再看着自己心爱跑车上的划痕。
巨大的落差感像冰水一样浇灭了他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对方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宾利的后车窗完全降下。
张杭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终于清晰地出现在陈墨面前。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法拉利车身上的划痕,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如同斗败公鸡般的陈墨,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厌烦。
“思哲。”
张杭开口,声音不大。
“哥!”
陈思哲立刻躬身应道。
张杭甚至没有看陈墨,仿佛对方是空气。
他从车内储物格里,随意地抽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镶嵌着碎钻的万宝龙钢笔。
动作流畅而优雅。
他刷刷几笔,撕下一张支票,看都没看上面的数字,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从车窗丢了出去。
轻飘飘的支票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缓缓飘落在陈墨脚边。
张杭的声音随之响起,依旧是那种平淡到极致的语调,却蕴含着绝对的轻蔑:
“记得,下次泡妞,开个像样点的车。”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在陈墨脸上,那眼神冰冷刺骨:
“丢人现眼。”
说完,他升起了车窗,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那冰冷的车窗玻璃,如同两个世界不可逾越的鸿沟。
陈墨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他死死盯着地上那张支票,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踩进了泥里!
他弯腰,手指哆嗦着捡起支票。
上面的数字,二十万。
足以覆盖那几道划痕的维修费用,甚至绰绰有余。
但这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剧痛!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用钱砸脸的羞辱!
“啊!”
陈墨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双目赤红,猛地将手中的支票撕得粉碎!
纸屑如同他破碎的自尊心,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妈的,你们欺人太甚!”
他想怒吼,想冲上去砸车,想和对方同归于尽!
但当他看到曹文那如同毒蛇般盯着他的眼神,看到那辆代表着恐怖财富和地位的超级跑车布加迪,想到食堂里张杭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和瞬间镇压混混的雷霆手段。
所有的愤怒和勇气,都被一种更深沉的恐惧死死压住。
他胆怯了!
他承受不起彻底激怒这个男人的后果!
他甚至连对方真正的底细都摸不清!
陈思哲看着陈墨那副撕了支票又不敢发作的憋屈模样,嗤笑一声,充满了鄙夷:
“废物。”
他不再理会陈墨,转身走向宾利,动作麻利地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
低沉狂暴的声浪再次响起。
布加迪威龙率先启动,平稳而迅捷地驶离。
宾利紧随其后,如同忠诚的护卫。
两辆车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校园道路的尽头。
停车场内,只剩下陈墨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自己心爱的、却被划伤了车漆的法拉利488旁边,脚下是散落一地的支票碎片。
他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刚才的疯狂和愤怒仿佛被抽空,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降维打击,什么叫绝望。
张杭这个名字,连同他那张冷漠英俊的脸,如同梦魇般深深烙印在他心里。
而在布加迪威龙的后座上,林清浅全程目睹了这一切。
从陈墨疯狂堵路,到布加迪的震撼出场,到陈思哲敲出划痕,再到张杭丢出支票、轻描淡写地说出丢人现眼。
整个过程像一场荒诞而残酷的戏剧。
她看着陈墨撕碎支票时那痛苦扭曲的脸,看着他最终如同被抽掉脊梁骨般颓然的样子。
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忘记了自身的恐惧,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和一种对身边这个男人所拥有的、足以碾碎一切的绝对力量的深刻认知。
她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身体,仿佛想把自己藏进角落的阴影里。
为什么?
和程默有相同长相的男人。
却连程默的一分性格都没有!
却如此的粗鲁!
如此的......蛮不讲理......
如此的.......霸道!
喜欢。
第793章 这也不像是演的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