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传呼电话打过去,等了叫归辰光没有回电。再打过去,电话里传来宁波老头不太耐烦的声音,讲:“叫过好几遍了,屋里没人,烦伐?还要问?”
打电话的同事央求:“再去传呼一次吧。”
宁波老头更加不耐烦了,讲:“传呼钞票啥人付?侬付?”
看来光靠打传呼电话不来事,只有派人走一趟了。
啥人晓得寻到宝宝屋里,铁将军把门,还是寻不到宝宝。一汇报到处长那里,处长火了。
3,
等宝宝带着愤怒,绝望和痛苦,走了,消失在了人群后,阿普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去,看到艾米丽娇小玲珑的身影,浑身颤栗,柔弱得让人心疼,却还站立在面前,依旧一动不动。阿普心中生起了一阵爱恋,看向艾米丽的眼神柔情似水。一股温情在全身升腾着,燃烧了起来,阿普迟疑了一下,伸出了胳膊,搂住了艾米丽,慢慢搂紧了,越搂越紧。嘴巴贴在艾米丽的耳朵旁边,轻声柔气地讲:“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话语里充满了柔情。
令阿普没有想到的是,艾米丽一甩身,挣脱了阿普的拥抱,看也不看阿普一眼,径直走到汪家好婆的身边,挽起汪家好婆的胳膊,讲:“姆妈,阿拉回屋里去。”
汪家好婆还没从宝宝暴怒而走的惊恐中惊醒过来,艾米丽已经挽住了自己的胳膊,心头一热,掠过一阵欣喜,可是,一抹蒙在了心头上的阴影,一时难以抹去,心里忍不住有点苦涩,心里想,不争气的儿子怎么会走到了这一步,亲眼看着老婆被别的男人抱牢,这是随便哪一个男人碰到了,都难以承受的!连自己这个老太婆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宝宝,难怪宝宝要暴怒,要打架会别转屁股不管不顾地走了,这一走会是哪能一种结果呀……
而此刻,汪家好婆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先哄好艾米丽。按下心头的阴霾,拍了拍艾米丽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挂起了笑面孔,嘴巴里连连讲:“好好好,阿拉回屋里去。到屋里去养毛病,不住医院了,孵在医院里,好好叫的人也会孵出毛病来了。”
艾米丽听了,也笑了,却笑得真诚坦然,讲:“听姆妈的。”尽管面孔上被宝宝击打后,正慢慢红肿起来。
汪家好婆心痛地伸手抚摸着艾米丽的面孔,问:“痛伐?”
艾米丽答非所问,讲:“都过去了。”
也真怪,人的精神一变,身体也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艾米丽的毛病好像没有了,叫人不可思议。
确实,在别人看来,可能不理解,刚刚还在为了老公,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得一塌糊涂。惹得老公一怒之下跑了,伊倒反而一歇歇功夫,就像大热天的阵头雨,雨一过,天就晴,地上还是一片水塘,天上马上艳阳高照,彩虹高挂了。
其实,艾米丽心里已经有了一面明镜,看得清清爽爽。一顿拳脚,让伊看清爽了,老公还是自己的老公,别人是抢不走了。侬想想看,宝宝一介书生,突然变成了一头狮子,啥地方来的胆子?啥地方来的勇气?啥地方来的力道?面对立在门前头,像黑铁塔一样的阿普,宝宝竟然敢于向伊挥拳头,不惜拼命,这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阿普只要想还击,
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掀宝宝几只跟头,弄得不好,说不定宝宝受伤还算小事体,说不定,连小命也可能不保。而宝宝就是一点也不怕,一点也没有犹豫,冲上来,跳起来就是请阿普吃一只大头耳光,打得阿普嘴巴里流血。宝宝这种不怕死的精神啥地方来的,当然是从艾米丽身上来,宝宝这种不怕死的精神是为了啥人?当然也是为了艾米丽。艾米丽看到了宝宝为自己,不顾一切的腔调,艾米丽哪能不为之一振?哪能不为之动容?这个辰光艾米丽的精神再不好,到啥辰光再好?艾米丽还不为宝宝感到骄傲,还要为啥人骄傲?
当然,艾米丽也暗暗为自己感到骄傲,在眼看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就要爆发的辰光,还会冷静地动起了小心思,“呲溜”一记从阿普怀里溜下来,艾米丽用自己的魅力,相信自己的勇气,挡住了一场爆斗。
现在,艾米丽抖擞了一下精神,跟汪家好婆相依相偎地走了,要回屋里去了。
走廊里的所有看热闹的人,除了实实在在看到了一个中国人结结实实地揍了黑人一记耳光,而且揍出了血,血还在黑人嘴角流淌,除此以外,三个人到底讲点啥,谁也没有听懂,也不晓得究竟为了啥事体,因为三个人讲的都是啥人也听不懂的非洲语言,当然啥人也插不上手,也全都讲不出啥闲话。无趣地散去。
走廊里只剩下阿普一个人孤零零地立着,慢慢揩清爽嘴巴边头的鲜血,面孔上的血容易揩清爽,心里被宝宝戳成的伤口,哪能也揩不去了,艾米丽在伊心里也抹不去了,。当然阿普心里生起了深深的不甘,不甘事体就这样过去了……
4、
其实宝宝从友谊医院愤然而走,没有回家。伊满腔的愤恨,满腔的郁闷根本没有办法排解,伊不想回屋里,怕独自一人回到屋里,会发疯。于是,伊想直接去公司,只有做生活的辰光,才会麻痹自己,才能减轻不快。
到了公司门口,宝宝又犹豫了,不想进去了,心想一进公司,碰到同事看到自己一副阴着面孔的腔调,肯定要问东问西,那能讲?宝宝又不是一个能够强颜笑脸的人,也不是欢喜跟别人倾述屋里事体的婆婆妈妈。
第49章 回家的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