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等等。”,跷脚女人一把拦牢三层阁爷叔。
三层阁爷叔紧张起来,心想来真的了?
跷脚女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走呀,侬跟我来。”讲好以后,就径直回自家房间里去了。
在昏暗灯光里,看着跷脚女一扭一扭走过去的背影,虽然走得一脚高,一脚低,倒也是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也有几分女人的姿色……讲句实在闲话,跷脚女人腿脚不太方便,面孔长得还算周正,没有结过婚,平常辰光,欢喜有事体没事体,凑到三层阁爷叔门前头讲两句闲话,眼乌珠滴溜溜乱转,有点勾魂,三层阁爷叔晓得跷脚女人是冲牢自家钞票来的,不过,三层阁爷叔毕竟长期一个人独住,一个独住的男人总归有点念头,也会有非份的一念之想……
2、
今早,深更半夜,跷脚女人叫自家跟伊走,一时,三层阁爷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今早跷脚女人白相啥花头精?正想着,跷脚女人捧了一只包裹从房间里出来,讲:“等侬一天了。“
又有包裹寄来了,而且包裹比平常都要大,三层阁爷叔不免有点意外,为啥还有包裹?
跷脚女人笑嘻嘻看牢三层阁爷叔,把包裹递到三层阁爷叔手里。像往常收到包裹的辰光一样,总归不会忘记添一句闲话:“包裹,我帮侬收牢了,对外头人一句也没有讲过噢。”过往因为这句闲话,跷脚女人已经尝过不少甜头。
跷脚女人看见三层阁爷叔凡是有汇款,寄来包裹,总归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生怕被外人晓得,跷脚女人虽然脚翘,脑子不残,摸透了三层阁爷叔肯定有啥不可以告诉人的暗花头,跷脚女人又是住在一楼,是这幢房子的前哨站,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岗哨,样样事体瞒不过跷脚女人,一有风吹草动,跷脚女人就会第一辰光就晓得了。
而跷脚女人又是一个欢喜嚼舌头的女人,晓得了一点事体,就会到处乱讲,弄成了满城风雨。哪能办?三层阁爷叔总不见得天天候在楼下大门口等汇款,等包裹,只好用钞票堵牢跷脚女人的嘴巴,照跑街先生的习惯讲法,叫着送“封口费”。
跷脚女人也把三层阁爷叔的心思磨得透透的,开始的辰光,跷脚女人拿到十块洋钿,就可以开心得一夜天困不着觉,不过,后来胃口越来越大,要根据寄来包裹的大小,汇款的多少来定封口费的多少。常常拿到十块腻快,还是不肯走开,眼乌珠盯牢三层阁爷叔,讲:“爷叔,侬近一腔发了,弄堂里的人……”闲话还没有讲光,”三层阁爷叔晓得跷脚女人接下来要讲:“大家都想晓得爷叔的钞票是啥地方来。”三层阁爷叔马上就会从袋袋里摸多出一张零票子塞到跷脚女人手里,讲:“晓得唻,不要再讲下去了。”
不露财是三层阁爷叔的底线原则,更何况,三层阁爷叔的钞票来路确实有点不太好讲。小钞票用两钿就用两钿,买个太平。
不过,这点小钞票对跷脚女人来讲,则是一个号头二个号头的开销铜钿都有了。
今早,跷脚女人从邮递员手里接过来的是一只特别大的包裹,更加不肯怠慢,整整守了一天,一步也不敢走开,坐了房间里,门开一条缝,瞄牢大门口,等三层阁爷叔回来,结果一等就等到了半夜三更。
三层阁爷叔晓得逃不脱了,晓得跷脚女人等伊人是假,等钞票是真。当三层阁爷叔接过跷脚女人手里递过来的包裹,又大又重,心里想,跷脚女人今早的要码肯定会高,虽然有点肉痛,不过想想,今早的任务完成得还算完美无缺,一开心,就大大方方从袋袋里摸出三张零票朝跷脚女人手里一塞,捧着包裹就上楼去了。
到了楼上,一天忙下来,实在太吃力了,困觉最要紧。把包裹朝台子上一放,虽然看了一眼包裹,心里也有过疑惑,心里想过,难道这位仁兄又有啥事体了?不过三层阁爷叔不想破坏自家的好心情,也就没有心思去拆包裹。
这一夜天,一倒到眠床上头,困得踏踏实实,一夜到天亮,当中央里没有醒过,还做了一只梦,梦里厢,看到走在自家身边的一个人从袋袋里落出一只鼓进鼓出的皮夹子,想去拾,又怕被人看出破绽,走到皮夹子边头,立停脚步,假装朝四周环顾,见机再拾皮夹子。突然有人拍拍伊的肩膀,把一只皮夹子送到伊手里,讲:“侬的皮夹子掉了。”三层阁爷叔心安理得地把皮夹子塞进了袋袋里……”
直到早上头醒过来,心情还沉浸在拾皮夹子到梦境里,困在眠床上,看到透进窗口来太阳,一种新生活重新开始了的喜悦油然而生。
本来以为,事体做好,钞票到手,也算对得起老底子的洋行同事给自家寄来的钞票,从此就可以过太太平平的日子了,没有想到的是,太平的日子并没有到来。当三层阁爷叔打开包裹一看,包裹里装还是是老花头,心不由一沉。
打开包裹,三层爷叔当然先寻信,想晓得这位寄包裹的仁兄又会讲点啥。
信当然是不会少的。然而奇怪的是,信竟然只是一张白纸头,三层阁爷叔只好把信放在一边,再翻看包裹里的其他东西,东西真不少,包裹寄来了有好几铁盒子,还有更多的钞票。
第123章 三层阁爷叔碰到难题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