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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亭带着二人走了约莫一盏茶时间,便到了一间清舍。
      清舍的风格与大厅差不多,从外看来均是一副出尘于人世的模样。
      门上挂着一副小小的牌匾,书写着‘忘忧二字。
      “忘忧?”沈临鹤盯着牌匾上的两个字看得十分认真。
      春亭忙介绍道:
      “每间清舍都有名字,这字是馆主亲自题的。”
      沈临鹤嘴角略略勾起,“字如其人,这字一打眼看上去洒脱飘逸,实际一撇一捺间暗藏困顿。”
      他转头看向春亭,似笑非笑说道:
      “你们馆主实际上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游刃有余吧?”
      春亭垂着眸子不看他,只低低说道:
      “我对馆主不甚了解。”
      仿若不想谈论任何关于馆主的话题,春亭匆匆将清舍的门推开,然后让至一侧,为沈临鹤与南荣婳让出路来。
      沈临鹤与南荣婳迈步踏入清舍,入眼竟是一张宽大的书桌。
      桌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房中装饰也很是清雅,如同读书人的书房一般。
      唯独格格不入的,便是房间内侧一张显眼的围帐大床。
      青色的轻纱床幔垂落下来,轻纱上绣着绿色的翠竹,甚至还题了两句诗,勾人的朦胧中竟还有些雅致的意味。
      沈临鹤挑了挑眉,莫非两人躺在床上时还得先吟诗作对不成?
      明明做的同样生意,知意楼就正大光明得多,而这柳眉馆的馆主却还想着用文人风范来标榜自己?
      难不成还想着肉身沉沦红尘,精神高雅脱俗?
      房中角落里燃着烛火,火光不算明亮,若是二人独处,如此暧昧气氛,倒很容易推波助澜,发生些什么。
      沈临鹤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坐在另一侧的茶桌旁。
      如此昏暗,看都看不清,还摆什么书桌和笔墨?
      怕是这字写着写着,都要写到身上去了。
      南荣婳对这房中摆设不感兴趣,看都不看便坐到了沈临鹤身旁。
      春亭小心翼翼坐到对面,为二人烧水泡茶。
      茶具倒是一应俱全,只不过春亭泡茶的手法看上去很是生疏。
      “你才来柳眉馆不久?”沈临鹤语气寻常问道。
      春亭手中动作不停,生怕出错,有些紧张。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已经来柳眉馆两年了…”
      “哦?”沈临鹤有些意外,因着他今日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习惯伺候人的模样。
      春亭瘦弱白嫩的手从茶罐中舀出半勺茶叶倒入茶壶里,还不小心洒出来些许。
      “我虽来柳眉馆两年,但是…是年后才开始接客的。”
      铜壶中的水沸腾起来,春亭小心地将壶提起,倒入紫砂做的茶壶中。
      待水溢出,流到木质的托盘上,再用滚烫的水在茶壶外面浇上一圈。
      不管手法如何,这茶倒是好茶。
      一股清香味已经扑鼻而来。
      春亭将铜壶放下,再小心翼翼地将紫砂壶中的水倒出。
      正当他全神贯注于手上动作时,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将一锭金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春亭手一抖,一个不稳,紫砂壶的壶盖滑落,幸好落到了托盘上没有摔碎。
      他怔怔地抬起头看向沈临鹤,沈临鹤却只说了声:
      “继续。”
      春亭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继续手中泡茶的动作,但是明显心不在焉起来,目光时不时瞥向手边的金锭。
      终于,在烫了两次手,洒了三次水之后,春亭将茶盏端到了沈临鹤与南荣婳的身前。
      他收回的手搁在腿上,有些紧张的握成了拳。
      即便垂着眸子,余光中依旧可见那金子的光芒。
      直到对面的男子端起茶盏吹了吹,然后品了一小口后,说了句:
      “还不错。”
    

第340章 帮你赎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