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
任戈蒙尔回忆起自己最初的也是仅有的育母,她们难产时看着自己身下畸形胎体的惶恐与惊惧比这些帝国士兵更让他揪心。
【我想,那个声音是我从任磊身上撕下来的部分,她自称繁育之母,永不餍足的伟大母亲,她告诉我生命所受诱惑之数多于苦痛,但是苦痛才是本质,‘生诞即为第一苦痛,我记得我所驾驭的机体受过的每一种痛楚,如果硬要做一个排名,生诞确实是复合痛楚之首,相比之下,撕裂身死不过第六痛也。】
【哈?】深渊意志惊讶的语气不可置信。
【怎么了?深渊阁下,对于我的解读您有什么指点吗?】面对一位教导过不屈尊者的意志,任戈蒙尔还是给予很大的尊重。
【没事儿,我觉得你说的很好,不屈尊者要是有你这般手段,不知道会少牺牲多少人。】
任戈蒙尔笑笑:【您谬赞了。】
深渊意志并不想告诉任戈蒙尔那个伟大母亲的本质是模拟出来的拟似神性,它很清楚这拟似神性是怎么来的,因为在不屈尊者还是试炼者时,正是在它的指引下才从一处遗迹里找到朱砂赤圣杯,饮下其中殷红粘稠的甘美汁水。
它的诧异只是来自于想不明白不屈尊者为什么会把他收获的第一份神性都给抛出来,它不由产生了一种猜想。
不屈尊者难道想借助分割出来的神性在现世中重塑神魂?
无底深渊中的某一层,一座巨大的斗兽场内高高在上闭目养神的魔女睁开眼注视着场内为她献上血肉横飞表演的巨兽,良久心不在焉的她才对着空气吐露心声:“哎呀,我的老伙计,这样重生的你真的还是你吗?”
深渊主母捂着嘴沉思,那个会从深渊里救走奴隶,会为了讨好自己用纯净的食材烹饪美味佳肴,用心活真心痛,对每一个相遇的人投以善意的人类大男孩儿就像是一团炉火温暖每一个生灵的灵魂。
那个敢当着万界共选的面,向诸天万界所有位面意志高呼“此事绝无必要之恶”的男人,和最近承载自己一缕意识的怪物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可他们的灵魂也太像了……算了,不想了,我管他是任谁谁,能给我找乐子的才是好家伙。”深渊主母所在宝座上捏捏小脚,搓下来的泥丸弹向斗兽场中战败一方的尸骨,两头巨兽瞬时被粘合在一起融胎化形,孕育新的恶魔。
铁阁城,伫立在城头的禅师衣衫褴褛,一根长枪已经断了枪头,城墙下,在矿火和烈油的浸泡下,尸体熊熊燃烧,阻止帝国士兵踏着死尸进城。
烈火熏得他眼睛生疼,但他的眼睛仍然坚定地注视城外军阵中向传令官发号施令的老人。
他试图从那个老头的口型里揣摩出下一次进攻的方向,正面城墙已经被尸骸堵死,云梯是不可能的,他们是要转换阵地从其他方向进攻还是改挖地道?
重双木第一次如此渴望任戈蒙尔的战兽能出现在战场,自己的部将除了烧肉癫佬就是泥腿子,最多再有半日,此城必破。
第152章 深渊之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