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把我气死。”
老太太说完,看南笙没吭声,垂着眸不敢看她,鼻翼一动一动的,明显是在忍泪。
陈南笙的父亲是盛老爷子的旧部下,她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病不起。
孤儿寡母实在可怜,盛老太太心善,就把小姑娘接到身边,帮着从十岁带到了十六,足足带了六年。
这份没有血缘关系的祖孙情谊,比什么都珍贵。
尤其陈南笙懂事贴心,和盛老太太聊的来,又勤快,老太太是当自己亲孙女疼的。
如今,也只能狠狠心,骗她一次了。
她自己这混账孙子,她了解,要说对南笙没感情,他是不信的,不然为什么大半夜的发碗面,还配个爱心。她老太太去年八十大寿,也没见他发朋友圈。
至于南笙,老太太记得,青春年少时,她是喜欢盛煜的。
至于后来两人为什么变得生疏,就不得而知了。
已经后半夜了,说完话,萍姨留下来陪盛老太太,让他俩回房休息。
陈南笙睡不着,睁着眼看天花板,问盛煜:“医生怎么说?”
盛煜也失眠,虽然奶奶对他从小就严厉,但看到奶奶这样,心里依然止不住的难过,只不过他没表现的太明显,怕气氛过于沉重。
“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年纪大了,身体的器官正在逐渐走下坡路。”
盛老太太每年体检,身体指数一直还不错,但年龄摆在这里,只会一天不如一天。
这点,不用医生说,他俩也心知肚明。
盛煜想抽烟,但陈南笙规定他不准在床上抽,只好把烟放在鼻子底下闻。
陈南笙也坐起来,挨着他,又慢慢靠在他的肩膀上,是寻求安全感的动作。
盛煜动作一滞,听见陈南笙瓮声瓮气的说:“我不想奶奶生病。”
鼻音很重,听着惹人疼。
盛煜安慰道:“奶奶会没事的,别担心,以后我们多陪陪她。”
陈南笙沉默一会,才带着哭腔说“好”。
母亲再婚后,就跟工程师丈夫定居挪威了。
在北京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盛老太太是待她最亲的,陈南笙只要想到奶奶有一天也要走,就难过的心都是疼的。
盛煜放下烟,抱住她,说:“别哭鼻子了,丑。”
陈南笙嘟囔:“谁哭起来都不好看。”
盛煜笑:“你一哭就流鼻涕,从小就那样,比别人丑多了。”
陈南笙气的推他:“你哭的时候还打嗝呢。”
不应该是抱团取暖么,怎么还互相伤害上了!
盛煜说:“打住,谁也不准说谁的黑历史。”
陈南笙心道:还不是你挑起的。
夜风灌进卧室,鼻子一酸,陈南笙的眼泪又控制不住落下来了。
想远在异国他乡的母亲,想去世多年的父亲,又想到奶奶憔悴的样子。
陈南笙一贯情绪内敛,此刻被突然的变故惹的脆弱,撕下了刀枪不入的防护罩,变成了患得患失的小女生。
盛煜声音轻轻的:“好了”,低头看看她,小鼻子小眼的,可怜的很,“别哭了,乖。”
陈南笙忍泪,牙齿咬着唇。
盛煜突然吻了下来,把被陈南笙自虐的下唇解救出来。
他把人软软的抱着,亲吻的动作也柔的腻人。
陈南笙的眼泪被他舔了去,下巴被他捏着,唇舌都被他俘获。
他吻的那么认真,那么轻柔,像是要一同品尝她的痛苦,带给她抚慰。
陈南笙忘记抵抗,一寸寸被盛煜吻着,喘不上气来。
良久分开,他靠在盛煜怀里喘着气,听见心脏跳动得要震破膜瓣的声响。
一半来自于盛煜强健有力的胸膛,一半来自于她混乱起伏的左心房。
“别哭,有我陪着你……”
十四年前,小学五年级的盛煜在陈南笙父亲的葬礼上,对泪如雨下的她说过同样的话。
第18章 生个大胖孙女[2/2页]